「沒想到啊沒想到，易凡，你竟然還能來這裏？」卜言君似笑非笑。

    易凡指了指病床上的方卓妍，「我來看我的病人。」

    「你的病人？」卜言君往前踱了幾步，「她現在是我的病人。」

    易凡略一皺眉，「你的病人？不知卜先生，要如何祛除她身上的彈指紅顏老？」

    「彈指紅顏老？」卜言君似乎第一次知道這個名字，他略一沉吟，「不過早夭之症，還取這樣一個名字。」

    「症？」易凡大為搖頭，「不是症，而是毒。」

    「毒入血精，蘊於肺腑，可她並無中毒之形。」卜言君直接了當地說道。

    「蠱毒。」易凡只是吐出了兩個字。

    卜言君直接愣住了，過了片刻他才憤恨道：「這世間早就論證過沒有蠱了。」

    「《赤水玄珠·蟲蠱》、《素問·玉機真藏論》、《證治匯補》，這些醫書你應該都讀過，每一本都提到過蠱。」

    「你少來騙我，這些我自然是都讀過的。」卜言君揚起了頭顱，高傲地說道，「但是這些書里提到的蠱，不過是病症的另一種稱呼罷了。」

    「你所說的蠱毒，只不過是存在於小說遊戲等虛構作品裏面的概念罷了。」

    易凡眼見卜言君言之鑿鑿，還未開口。一旁的方魯科倒是眉頭緊皺。因為在他的認知裏面，覺得卜言君的話是對的。

    一方面是他接受過現代教育，他觀念裏面的醫學，本就偏向現代醫學的範疇。而正因為現代醫學對方卓妍束手無策，所以才轉而尋找傳統醫學的幫助。

    卜言君在這個領域是一等一的大家，有當世第一之稱，他說話的可信度，自然比易凡這個第一眼見面且自稱為醫生的毛頭小子來得高。

    卜言君也注意到了方魯科的表情，他回想着易凡在東南省利用自己給張逸揚用上了所謂的看煞，心道今天也算是找回場子的機會。

    「咳咳。」卜言君清了清嗓子，「易凡，我也懶得和你扯淡了。方先生，如果我剛剛沒有聽錯的話，這個人是想要借着醫治方小姐的由頭，然後要方小姐無條件答應他三件事對吧？」

    方魯科點了點頭。

    卜言君也沒有給他細思的時間，直接說道：「根據我的診斷，方小姐這早夭之症，應該是在一個月前罹患的。這一點，那些庸醫說的，也可以作證。」

    方魯科並沒有反駁，因為在找卜言君醫治之前，方魯科就帶着方卓妍去了大大小小的醫院，甚至還花費財力托關係找來了國外的醫學專家。

    結果他們所得出的結論是，方卓妍應該是在一個月前，被某种放射性物體輻射，所導致的輻射病。

    雖然卜言君不認可他們的診斷，但是他認可他們對時間的把握。

    不可否認，方卓妍就是在一個月前，出現了衰老的症狀。

    卜言君指了指易凡，對着方魯科說道：「一月前，此人也在東南省。而且，他確實醫術過人，甚至掌握了祝由術。」

    「祝由術？」方魯科面對這個名詞，一臉的陌生。

    卜言君解釋道：「便是古代方士、祭司所傳的咒術。」

    「咒？」方魯科明顯注意到了這個詞。

    易凡聽着二人的對話，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卜言君三言兩語，就把自己的祝由術往詛咒上面開始引導。再加上他再三強調時間，易凡覺得他大概是沒安什麼好心。

    只聽得卜言君瞥了一眼易凡，然後繼續說道：「沒錯，咒術。」

    「一個月前，方小姐去了東南省臨海市。而他也在東南省臨海市，而且，還在那裏看煞了一個人。」

    方魯科越聽越覺得不對勁，「看煞？那是什麼？」

    卜言君笑了笑，對着易凡昂了昂頭，「易凡，你要不要解釋一下看煞是什麼？」

    易凡默然不語，他不知道卜言君到底想說什麼，所以只是以不變應萬變。

    卜言君微微一笑，像是野獸優雅地露出了自己的獠牙，「方先生，看樣子他也並不想解釋。那麼，我們來接着捋一捋事情的發展吧。」

    「方小姐在那裏原本是要聊一個合作的對吧？然後發生了一些怪事，導致方小姐急急忙忙返京，似乎是在躲避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