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血，死了，死人了！」

    見外賣員急到語無倫次，陸忘按住開門鍵，示意大家先出去。

    「冉冉，打電話報警。」說完，陸忘看向洛川井。

    「哦，我真名叫洛川景。」

    「洛小姐，麻煩你幫忙看着他。」

    陸忘將外賣員交給洛川井，轉身走向不遠處的住戶門。

    黑色大門虛掩着，裏面明亮的燈光從門縫裏滲出來，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長長的痕跡。

    陸忘推門而入，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猩紅。

    巨大的水晶吊燈砸了下來，不久前來他家借宿過的兩位普通男女被砸破腦袋，已經雙雙死亡。

    很快，法醫過來收走了屍體，警察勘察完現場，初步判定為意外。

    電梯門口，倒霉的外賣員配合做完筆錄，一直在不斷給顧客打電話道歉。

    因為這事，他手上的單子全都超時了，賠完錢一整天都算白干。

    陸忘站在一旁，時不時被外賣員舉着手機遞到耳邊，幫他證明幾句。

    最後一通電話是給死者點外賣的男人。

    外賣員說完情況後，手機里爆發出震天怒吼：

    「什麼？死了？！好好的怎麼死了？我XXXX有這麼巧嗎XX的，是不是你個XXX的見人家好看，見色起意，把人弄死了？我就說怎麼連樓層都找不到，你XXX就是XXX故意的吧！我XXXX的！信不信老子報警？XXX的，X！」

    遇到這種事，外賣員本來就難受，再被人莫名其妙的罵一頓，這個四十多歲的大哥再也忍不住，眼眶溢出了淚花。

    手機里還在罵個不停，男人粗糙的嗓子裏，似乎能蹦出無數骯髒詞彙。

    洛川井剛錄完口供回來，皺着眉想接過手機說幾句。

    「我來吧。」陸忘先一步拿走手機，打開免提。

    「餵。」

    「我X你XX又是誰啊？怎麼，他X的他受不了去哭了？你XX是個什麼東西，也配接老子的電話，我警告你啊，他X的快把手機還回去！」

    粗獷響亮的叫罵聲引起了警察的注意，錢冉冉趕緊走過去找他們做筆錄。

    陸忘靠在牆上，對着手機說：

    「杜杉畢先生，你給點外賣的女朋友是不是姓趙，跟你聯繫的網名叫「米可妮妮」，賬號尾數為XXXX？」

    電話那頭突然安靜下來。

    過了兩秒，男人開口說：

    「你怎麼知道我名字？還有我女朋友的賬號？你……是警察？嘿嘿警察先生，剛剛我不是凶你啊，主要是那個外賣員有問題，你們一定要好好調查他，真的！」

    「呵，我不是警察，只是想告訴你，或許你應該改一下稱呼，死者是兩個，一男一女住在一起，跟你網戀的人是其中的男性。」

    「我X你XX！你XX他XX的說XX的什麼呢！我XX你XX他XX什麼XXXXXXXXX！」

    這次，震耳欲聾的叫罵剛開了個頭，突然停止，陸忘還回手機。

    外賣員接到手裏看了一眼，嗯？並沒有掛斷，是那邊沒聲了？

    怎麼回事？信號不好嗎？

    經歷今晚的事，外賣員只覺得頭暈目眩，還是趕緊離開吧。

    掛斷電話，外賣員又對陸忘道了聲謝，匆匆走樓梯離開。

    一根血色紅線從他的手機里滑落，穿過黑暗回到了陸忘腳下。

    錢冉冉也做好了筆錄，陸忘是最後一個，他走過去說了幾句，帶着女孩們回到了電梯。

    「大神，剛剛你說他女朋友是男的，你是怎麼知道的呀？」趁電梯沒其他人，洛川井好奇問道。

    錢冉冉也是一臉好奇的看了過來。

    陸忘挺耐心地解釋說：「因為那個女的，就是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