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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最初定下這個計劃的時候，商時序什麼可以都聽樓藏月的，唯獨在兩件事上，他們起過分歧。

    一件是樓藏月要用吃藥的方式，讓自己變成「重病」。

    商時序不同意她糟蹋自己的身體，但樓藏月一首以來，信奉的都是想要得到什麼東西，就要先付出什麼東西。

    她不覺得這個是「糟蹋」，明明是籌碼，賭桌的籌碼。

    她要吳慈生和伊麗莎白夫人跟注，自己就得先下鈎子。

    「我們的鋪墊己經足夠多，可以不用再加上『你生病，我不讓你去醫院』這一條。」商時序想要說服她。

    樓藏月想法堅定：「要加，才能體現出你對我的絕情，他們才會相信我們的關係真的破裂，才會不會放心做後面的事。」

    商時序又沉聲說：「醫生無非是為了錢，才會為伊麗莎白夫人做事，我也可以用錢收買他，讓他做假證。」

    「那萬一他不是因為錢背叛你的呢？那我們就暴露了。」

    樓藏月無所謂的一笑，「真的不用這麼麻煩，我吃藥就好了，別人不相信，寧斯的醫術你還不相信嗎？他說了，這藥對我器官不會造成太嚴重的傷害，以後還是可以養回來的。」

    她對別人狠，對自己又何嘗善待？

    「受這點兒傷，換伊麗莎白夫人和吳慈生兩條命，明明不虧。」

    於是兩人又有了第二個矛盾。

    「你就算及時吃了解藥，24小時內，也是一個虛弱不能自保的狀態，你一個人要怎麼躲得開追殺？」商時序定了方案，「讓桑杉跟着你走。」

    樓藏月莞爾，只覺得克洛諾斯先生是關心則亂：「桑杉是你從商家帶到洛菲家的心腹，誰都有可能跟我背叛你，唯獨她和池南不可能，我帶上她太沒可信度了吧。」

    商時序提了第二個人選：「那就讓路在野也跟着你，他本就是因為你才來洛菲家，他帶着你一起逃，合情合理。」

    樓藏月沒怎麼想就說：「可以不用，我不是一個人，我還有聞延舟在，他來，我猜吳慈生可能會一不做二不休，趁此機會一併剷除他……吳慈生那個人，是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性格，他怕聞延舟轉變立場站在我這邊，變成他的敵人，所以他一定會殺聞延舟。」

    「這很好，他們下手越多，我們能抓到的罪證就越多，讓他放手來吧。」

    「……」商時序定定地看着她，茶褐色的眼睛在注視中變得晦暗濃郁。

    樓藏月不明所以：「怎麼了？」

    商時序低聲問：「你怎麼知道，聞延舟一定會來馬賽找你？」

    樓藏月就這麼被問住了。

    她就是……下意識覺得，聞延舟會來。

    自從她重新在申城出現，無論是北城雪災，還是楓香山埋伏，都是她在哪裏遇到危險，聞延舟就會及時出現在哪裏。

    因此給了她這種，若他得知她被困馬賽，他也一定會來救她的篤定。

    商時序從來不會為難她，既然她說不出口，他便不問了。

    摸摸她的頭：「倘若，聞延舟沒有來，就讓路在野跟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