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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朔宗有些無言。

    穆瑤卻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手中的金蓮魚放在石頭上，隨便洗了洗手，蹬蹬蹬地跑過來看向他：「對了大師，有件事我一直沒問。」

    「什麼事？」朔宗聲音淡淡。

    穆瑤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掃過他，良久，才一言難盡地開口：「大師，你真的會斷命嗎？我在話本子裏看到的能給人算命斷命的人都是神棍，這樣說來，大師你也是神棍嗎？」

    穆瑤炯炯地目光看着朔宗。

    在她心裏，能斷命的只有神棍了。

    還不等朔宗回話，她又問：「那我是不是真的克夫克子，天生孤苦的命格？」

    朔宗目光掃了她一眼：「自然，本座斷過的命相從來沒有錯過。本座說的話，自然也不可能是騙你的。」雖然，當時他說出她克夫克子、天生孤苦的命格有其他的原因，但他所說的確沒錯，這小丫頭命中理應如此，只是……

    「唉。」穆瑤嘆了口氣：「那就可惜了，大師你也別用偷偷摸摸的眼神看我了，畢竟我是克夫克子、天生孤苦的命格，你就是喜歡我，咱們兩個之間也不會有什麼結果。長痛不如短痛，大師，你還是忘了我吧，這世界這麼大，總會有更好的女子適合你。」穆瑤說着，「傷感」地嘆了口氣。

    朔宗只感覺自己的眼角狠狠跳了跳。

    這小丫頭，到底是從哪裏學來的這麼多伶牙俐齒的說辭？

    他突然又想到第一次見她的時候，不，準確的說，是第一次聽見她說話的時候，小丫頭被圍在人群里，又瘦又小，一身的傷，衣服也破破爛爛的，卻還將脊背挺得筆直，在人群里聲音比任何一個人都大。

    甚至敢向着他大聲喊，讓自己為她做主。

    他後來聽鶴鳴說過，小丫頭無依無靠，父母雙亡，被伯父養大，伯父佔了她父母爵位，搶了她訂好的未婚夫，甚至將她養成個又弱又小的小傻子。

    短短几個月過去，當時的小傻子已經變成眼前的小丫頭。

    一雙大眼珠子烏溜溜地，說出的話牙尖嘴利，他竟突然生出一點兒逗弄的心思。

    他終於看了小丫頭一眼，那眼神淡淡地，似乎含着深意：「無妨，本座命硬。」

    「……呃，什麼？」穆瑤還在為自己的聰明機智偷樂，聽到朔宗的話，一時沒有回過神來，下意識反駁了一句。

    「本座的命比你硬，所以不怕你克。」

    「……」穆瑤僵了僵，一向伶牙俐齒的小腦袋瓜也有些卡殼，良久才訕訕地笑了笑道：「那大師你看我是因為憐憫我，不是喜歡我？」

    「自然。」他怎會喜歡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不過，若是你一人孤苦，本座也可以納你為妾。」他在人間見過那些納妾的人家，不過是多了一張吃飯的嘴罷了。

    「……」穆瑤翻了個白眼。

    面上假笑一聲：「原來大師這麼心善啊！不過大師，這世界上克夫克子、孤苦一生的人多的是呢，如果你都憐憫，豈不是全部都要納妾，那你的後院得多大才能容得下這麼多人？我還是不佔用這些名額了，若是大師想要納妾，還是讓其他命苦的姐妹去吧。」

    朔宗：「……」

    朔宗臉色有些黑，這小丫頭的話，似乎是在擠兌他。

    他又不是心善多事之人？

    在凡間遊歷這麼多年，他見過的命苦女子沒有數萬也有數千，但是真真正正能引起他的興趣，讓他多看一眼的也就眼前這小丫頭一個……

    他不想再和這小丫頭說這些東西了，只是冷冷看了穆瑤一眼：「本座餓了，若是你再不去處理食材，便將你用來當誘餌去吸引凶獸。」

    穆瑤頓時慫了，即便心裏很是不滿，面上還是恭敬地去處理金蓮魚。

    等她將所有食材處理好了，貓絨絨也馱着一堆柴草回來。

    穆瑤將金蓮魚包裹在巨大的樹葉中，周圍糊了一層泥漿包裹住，埋在地下烘烤。

    又將另外一隻小凶獸的肉處理了，串在竹籤上刷上汁液，架在火上烤。

    烤好一簽，便被一隻如玉般的大手拿走，而她自己，只能看着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