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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這話，楚楚眉眼一垂。

    她也是啊……

    因為年少時的驚鴻一瞥，就再也忘不了那個人了。

    「睡覺吧。」楚楚關掉了手機，抬起手，按掉了床頭的床頭燈開光。

    旁邊傳來一道溫軟的嗓音：「晚安……嫂子。」

    好半晌，在一片漆黑中，楚楚才回：「晚安。」

    一片漆黑中，所有的一切都安靜下來。

    剛才沒有回答她的那個問題。

    為什麼會喜歡上那個人？

    當年的場景卻再一次在腦海里浮現。

    那是，前年的夏天……

    那時候，母親因勞成疾，剛去世不久。

    整天玩物喪志的人渣父親，沒有了收入來源，打起了母親臨終前留給他們姐弟，僅有的那兩萬塊錢。

    她一直將那筆錢藏的很好，想着，要給林衛讀高中用。

    那天放學回家的路上，剛好碰到喝酒回來的混蛋。

    也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在人來人往的馬路上，那個混蛋就動起手，扯住她的馬尾不放。

    讓她把那筆錢交出來。

    她當然不會給。

    結果那個混蛋就動起手來，撿起地上的木棍，就開始狠狠打她。

    她那時候也才十六歲，根本沒有還手的能力，只能縮成一團，感受着那木棍重重擊打在她的背部。

    心裏卻暗暗的發誓，遲早有一天，一定會親手殺了這個混蛋。

    直到……

    痛感消失了。

    她怔愣了一下，錯愕的抬起頭，就看到了逆着光，那人就站在陽光下，眉眼俊朗，身形高大。

    那隻白皙的手掌，將那根木棍緊緊握在手掌間。

    「再打一下試試看？」他的聲音很冷冽，沒有一絲溫度。

    輕輕將那木棍一掀，那混蛋就幾乎站不住腳。

    那少年看起來不是個好惹的……

    酒鬼嘴裏還罵罵咧咧了幾句，見有人幫忙，只好不依不饒的轉身走了。

    接着，一件牛仔外套就輕輕搭在了她的肩頭：「學會保護自己，這個世界，只有自己才是自己的王。」

    他只留下了這麼一句話。

    當她再次抬眼時。

    那抹高挑的身影，已經漸漸走遠了，眼淚卻模糊了她的眼眶。

    回想起來初次心動的場景，眼眶竟然有些濡濕。

    就是那樣的驚鴻一瞥，再也忘不掉了……

    ――

    睡到半夜時，許笙湘是被一陣砸門的聲音給吵醒的。

    一到醉醺醺的聲音，隔着一道房門，用力捶着門：「你個賠錢貨，把門打開，吃老子的喝老子的，老子還打不得你了，是不是？」

    又是幾記猛烈的踹門聲。

    「翅膀硬了，長能耐了是不是？」

    「你個掃把星，賠錢貨……」

    門外那人一直罵罵咧咧的，說着一些不太好聽的話。

    許笙湘揉了揉眼睛，還有些雲裏霧裏：「發生了什麼？」

    楚楚翻了個身，沒什麼太大的情緒：「發神經，別理他，睡你的覺就行。」

    看這樣子，似乎已經是習以為常。

    難怪……她剛才說晚上別出房間。

    是怕，那人發起酒瘋來，連帶着她也打嗎？

    許笙湘重新躺回被窩裏，撈起床頭的手機看了一眼。

    剛好12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