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嫁的權臣捂不熱,重生後我不追了 第180章 天網恢恢
大朝會上裴儉當眾舉告靖王刺殺,蕭恂並不在場。
他如今身上沒有差事,掛着祭奠亡妻的名兒,整日裏在靖王府蹉跎。
事後聽聞此事,蕭恂坐不住,尋陸聞笙興師問罪。
「你且未到而立之年,怎麼老糊塗了?本王被裴儉在大殿當眾污衊,你就眼睜睜看着?」
陸聞笙身上還穿着朝會的朝服,顯然一下朝便來了靖王府。
他仍舊是優雅而澹寧的,對比氣急敗壞蕭恂,愈發沉穩高潔。
「稍安勿躁。」
蕭恂被氣笑了。
他的好舅舅,從來就只這一句,「別急,慢慢來,稍安勿躁。」
可他如何能不急切?
眼看着他就要被裴儉那廝拖下地獄了。
他才剛贏回一點父皇的好感。
然而他的舅舅還有閒心坐在這裏飲茶。
蕭恂抬手便將手邊的茶盞掃了出去。
杯盞落在青磚上,四分五裂,茶水濺得到處都是。
有侍從聽到響動,在外面不知該不該進來服侍打理,被蕭恂怒吼一聲:
「滾!」
午後的天氣,漸漸有了轉暖的氣象。蕭恂喘着粗氣,鬆開交結的領口,再去看陸聞笙。
他身上衣裳穿的端嚴,半垂着眸,不知在思忖什麼,安靜平和,仿佛俗事紛擾都與他無關似的。
蕭恂最煩的便是他這樣。
正要發火,陸聞笙忽然抬眸,那雙來不及掩飾的眼睛裏有孤桀和傲氣,以及外露的鋒芒。
「鬧夠了沒有?」
他的語調是平的,也未高聲,卻無端叫人不寒而慄。
蕭恂不再說話。
陸聞笙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你且容他再放肆幾日。」
蕭恂問,「你有後招?」
陸聞笙說是,他是沉穩莊重的,靜水深流,蕭恂信服他。
何況,身上流着一樣的血,陸聞笙只能幫他。
不過——
「裴儉當眾出告,證據是什麼?」
陸聞笙沒答話,反而看着蕭恂,像是要看進他心裏似的,「你怕什麼?還瞞着什麼事?」
蕭恂悚然一驚。
這是他最後的底牌。
誰都不能說。
「本王能有什麼事?」
蕭恂低頭喝茶,胡亂遮掩過去,「不過是怕裴儉那廝攀咬,連累我,連累陸氏滿府。」
「那就穩住。」
方鴻禧久未歸家,方氏來信問詢。
許子謙正在國子監求學,聽到家中僕從傳話,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來人是父親身邊的大管事,跟隨父親多年,在府里頗有威望,他親自來,可見此事不小。
便細細回想道,「那日方郎君來我家告別,原是說好與他踐行,可他因有事先走,飯也未吃在那之後,便再不曾見過了。」
管事又問了幾句,許子謙都一一答了,見再問不出什麼,自回去復命不提。
周言禮與許子謙恰好住同一個院子,屋舍也是緊鄰。
等許府的下人走了,他才笑吟吟從角落轉出來,狀似關心道,「可是家中有事?」
許子謙不疑有他,「倒有一件奇事。」
周言禮學問好,人又出類拔萃,國子監內想與他親近的人不少。不過他性子有些孤僻,也就是許子謙這等隨和性子,能與他多說幾句。
「是我父親故交之子,前些日子回陝州去了,誰知走了許多日子還未歸家,如今他的家人來信問詢他的下落。」
周言禮當即露出幾分好奇,「既來問你,那位郎君在京中最後見得人是你?」
許子謙隨便的點頭應是,誰知頭點到一半,卻又定在半空。
周言禮一望便知內有隱情。
於是循循道,「又想起什麼了?」
「倒也不算,」許子謙搖搖頭,「那日原是要去潘樓給方郎君踐行,我因故耽擱片刻,等我回來時,他已經有事走了。」
「是侍女告訴你的?」
「是我阿姐。等我回廳堂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