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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居瑛太深呼吸一口，緩緩說道：「師父，都是弟子不爭氣的錯，沒有將那個秦風打敗。」

    「讓秦風取得了勝利，這才逼得師父為了東瀛的榮耀，出手對付大夏人！」

    北野武冷哼一聲，擦了擦自己的刀。

    刀面愈發透亮，甚至能照耀出北野武的影子。

    北野武看着刀光反面上的自己。

    他已經不再年輕了。

    滿頭鬚髮盡白，眼角褶皺堆積，當年東瀛第一高手的風華，似乎在逐漸褪去。

    但是北野武並不在乎。

    容貌不過是表象，真正強大的，是內心。

    大夏的天策戰神，據說是大夏的最強之人。

    想到這裏，北野武的心中，忍不住生出幾分戰意。

    雙眼之中，精光閃爍。

    和最強的武者戰鬥，方能燃起北野武心中的戰意。

    他，有多久沒有動用自己的本命武器了？

    又有多久沒有全力以赴了？

    這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讓北野武忍不住心潮澎湃。

    北野武閉上眼睛，舒了一口氣。

    「福居瑛太。」

    北野武喚了一聲徒弟的名字，福居瑛太低下頭應聲。

    「把天叢雲劍拿來。」

    福居瑛太的瞳孔，猛然縮成針尖般大小，仿佛是受了什麼不得了的震驚。

    「師父……」

    「快去！」

    北野武的聲音當中，帶着幾分呵斥的意思，福居瑛太不再猶豫，轉身離開了大廳，為北野武去取劍。

    ……

    大戰將至。

    無眠的人何止是北野武一人，其門下的弟子。

    平野郎作為北野武的外門弟子，雖然還未入內門。

    但是一直被東瀛武道的武者們，乃至全東瀛的民眾，認為他就是北野武的傳承人。

    包括平野郎自己也認為，自己能夠成為北野武的內門弟子，也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可是這一次，平野郎的信心，卻被徹底擊敗了。

    平野郎不光知道為什麼，自己成不了北野武的內門弟子了。

    他還知道，自己接下來的餘生，都要和武道這條路告別了。

    平野郎閉上眼睛，嘆了口氣。

    一旁照顧他的師弟，看見平野郎如此頹唐的樣子，忍不住咬了咬牙。

    「師兄，那個大夏的秦風，屬實是可惡！」

    「不過是交流大會而已，何至於將師兄你，傷成這個樣子！」

    平野郎聽到師弟的話，卻沒有絲毫因此而感到憤慨或是激動什麼的，只是搖了搖頭。

    「不是秦風，是因為我自己！」

    「時至今日，我才發現我在武藝一道上，居然沒有絲毫堅定之心。」

    「怎麼會，師兄！」

    一旁平野郎的師弟直接站起身來：「師兄，你可是我們當中，最有希望進入師父內門的人，怎麼可以如此輕易地就說放棄了！」

    平野郎的嘴角，扯出一個苦笑來。

    「我有沒有希望成為師父的內門弟子，這一點，師父比我還清楚。」

    「不然的話，該是我的，早就該是我的！」

    平野郎再次嘆了口氣，說道：「你們看過去的我無往不利，無所畏懼，那是因為……」

    「我從來就沒有輸過！」

    「可等我真正輸了的時候，我才明白，我有多畏懼失敗。」

    「師父他老人家，或許早就看出了我這一點，所以，即便我並不比福居瑛太師兄，差到那裏去，但依舊沒有資格進入師父的內門……」

    平野郎說罷，將所有的懊悔，都化成了一聲嘆息吐了出去。

    一旁的師弟一言不發。

    半晌之後，他再次出言安慰躺在病床上，滿臉頹唐之色的師兄。

    「沒關係的，師兄，等你傷好了，就什麼都好了。」

    「至於那個秦風……他的確是很厲害，但也只能在同齡人當中耍耍威風了！」

    「你看，師父之前放話挑戰全大夏的武者，那個秦風，不也是像個縮頭烏龜一樣？」

    「虧他之前，還在擂台上耀武揚威，說就算是師父過去，他也能指點師父一二，放的什麼狗屁大話，到頭來師父真的發起切磋挑戰，他倒是沒本事上來了。」

    平野郎一言不發。

    雖然沒有確鑿的證據，但是平野郎總是覺得，秦風和秦天策，這兩個人之間，一定有什麼聯繫。

    一旁的師弟見平野郎沉默久久，便也不再說話了。

    他其實也能看得出來，現在的平野郎，就如外界所說，是真正的道心崩碎。

    再無戰意。

    其實一般來說，像他們這種名師之徒的武者，就算出了什麼意外，也依舊是有退路可言的。

    比方說，離開師門，去外面開一個小武館，或者去富賈之家做一個護衛。

    也能衣食無憂的安穩一生。

    但是看現在這個樣子。

    平野郎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再提起刀了……

    看着曾經叱咤風雲，一直崇拜的師兄，如今淪落到今天這個樣子，他的心裏反倒是有些難受了。

    平野郎的師弟搖了搖頭，心中暗道這個秦風真是害人不淺。

    居然把一個驕傲至此的武者，給傷成了這個樣子……

    道心崩碎……

    不過，與此同時，師弟的心中，也在暗自慶幸着。

    還好這一次的武道交流大會，他沒有參與。

    也就不用面對恐怖至此的秦風。

    不然的話，今天躺在病床上，滿臉頹唐道心俱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