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情緒似乎有些低落，林曼月只當工作太累，也就沒留她。

    江瑤微微頷首，回了房間。

    洗完澡，她給付曉棠打了個電話，再過一周就是江氏夫婦的忌日，她準備回趟京城，祭拜一下。

    江氏夫婦是京城人，去世後被安葬在了老家。

    每一年江瑤回去祭拜，付曉棠都會陪同，不過今年她想一個人回去。

    「你確定不需要我陪你去？」

    江瑤心裏難受，「很久沒回老家，我想多待幾天，再說你不是忙着訂婚的事情嗎，不想耽誤你。」

    付曉棠躺在床上，把玩着左手無名指上的那枚戒指，囑咐道，「那你別太累，有什麼事記得給我打電話。」

    「嗯。」

    兩人聊了幾句，江瑤便掛了電話。

    她一個人在房間坐了會，起身去找江明。

    剛進門，就聽見劉嬸小聲說，「江少爺剛回來，說要休息，讓人別打擾他。」

    江瑤擺擺手，表示自己知道。

    「江明。」她站在床邊，輕輕叫了一聲。

    江明悠悠轉醒，神色疲憊，帶着一絲不耐煩，「幹嘛？困着呢！」

    「我後天回京城，爸媽的忌日到了。」

    江明皺着眉，將臉埋在枕頭裏，嘟囔一句，「我走不開，你自己去吧。」

    窗外有風吹過，搖擺着樹梢。

    江瑤無聲嘆了口氣。

    以前小的時候，江明還會願意陪她回京城，後來出國幾年，感情慢慢淡了，也就再沒回去過。

    江明性子比她還倔。

    江瑤自然也不想勉強他。

    「我不在的這幾天，你照顧好自己，別又惹麻煩。」

    「知道啦，你煩不煩！」

    說完，翻了個身，拉高被子往裏縮了縮，不再理她。

    江瑤見他這幅態度，不厭其煩地又囑咐幾句，轉身走了。

    前廳亮着燈，有車輛啟動的聲音，江瑤過去的時候正好遇到送客回來的林曼月，她想了想，把準備回京城掃墓的事情跟她說了聲，林曼月表示理解，還問她要不要找人陪着去，江瑤拒絕了。

    到了這一刻，她其實更像是一個小孩在外面受了欺負，迫切地想要回到安全的港灣好好療傷。

    旁人未必理解。

    ......

    翌日。

    江瑤上完門診，回到辦公室，看到曲悠悠百無聊賴地坐在她的辦公桌旁，拿着手機，跟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微信。

    看見她，伸手打了個招呼，「嗨！江醫生。」

    「嗯。」江瑤點了下頭，態度並沒有因為昨晚的道歉而有所改變，像對待其他病人一樣，問，「來複診嗎？下午裘主任出門診，你可以去找他。」

    「要下午？」曲悠悠哼唧一聲，「那我不得疼死？」

    江瑤表情冷漠，低頭整理東西，「看你春風滿面的，一時半會應該死不了。」

    「？？？」

    曲小姐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遇到讓她吃癟的人，反骨脾氣又上來了，大聲說，「江醫生，你態度能不能好一點，別以為有陸...」

    半句話沒說完，一顆葡萄塞進她嘴裏，硬生生把她後面兩個字堵了回去。

    江瑤神色一沉，「信不信我讓你再躺半個月？」

    曲悠悠：「......」

    董健見氣氛不對，連忙上前勸解，「曲小姐，您要是覺得不舒服，我現在就去把裘主任叫過來，讓他幫你看看。」

    曲悠悠狠狠瞪他一眼，「坐下！我告訴你，別多管閒事哦，要不然我就舉報江醫生，就說她惡意報復病人，藐視行規。」

    「...閒的慌！」

    江瑤懶得搭理她。

    曲悠悠被人追捧慣了，對她的無視很不滿意，「江醫生，你真不怕被行業封殺嗎？」

    江瑤抬頭，瞥她一眼，「喝核廢水把腦子喝壞了吧？沒事吃點魚油補補，少出來丟人現眼。」

    說完，轉身離開辦公室。

    曲悠悠氣地拿起桌上的水杯又想往她身上砸。

    「囂張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