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化篇 第五十八章 請託_頁2
更新:06-26 11:58 作者:風煙散序 分類:仙俠小說
是後日便婚禮正日,小弟想帶那小子見見世面。故而小弟求肯向兄,一來小弟願向那位姑娘及貴派致歉賠禮;二來認罰靈石;三來以鞭刑代替監禁,好生教訓那小混蛋一頓。還望向兄高抬貴手,讓那小混蛋隨小弟一同返回。」
一通話聽完,向春明心中有些得意。擱在平時,依楚風烈的火爆脾氣,高傲性子,恐怕早跑到望天峰上,指着掌門的鼻子要人了。而今為了這麼點事情,卻要大張旗鼓地給自己敬杯酒。為何?江津派雖然實力未增,如今卻多了一個身份——桑永壽的親家。
臉上流光溢彩,口中卻謙道:「楚兄言重了。小孩子哪會不犯錯。你我年輕的時候不也荒唐過?放心,我這就安排,請令侄先到鄙派客舍歇息一晚,明日定毫髮無損地交到楚兄手上。」至於楚風烈所提的一來、二來、三來,隻字未提。人家說這個,是給你台階下,要是當真了,那可就是笑話了。楚風烈的賠禮可不是什麼事都能接的。
他這邊應承的痛快,對面的余書元心念急轉。余書元一直關注楚風烈的舉動,這段話落在別人耳朵里有禮有節,他卻聽出幾分不對來。
說這話的時機不對,桑永壽來之前,向春明已經過來半天了,怎麼不提這事?彼時更合適,為何非得當着桑永壽的面提。
話也不對,太軟了,完全不符合楚風烈的脾氣秉性。認罰靈石、以鞭刑代監禁,包括向那位姑娘致歉都是楚風烈的話,但為這點事情向江津派致歉絕不是楚風烈會說的話,就像自己不會隨便向他低頭,他不會隨便向自己低頭一樣,哪怕有桑永壽的面子也不行。不是襟懷不夠,而是怕擔負心理上的劣勢。反倒是向一位平常女孩賠禮沒什麼壓力,因為別人會說是大家風範。
憑這兩點,足以做出判斷。桑安心裏也在嘀咕,感覺有些不對頭,藉機向門口小廝使了個眼色,必須先一步將事情查清楚,以防萬一。
余書元端起酒杯向桑永壽道:「桑翁,提起楚兄家這位『護花郎』,晚輩還得向桑翁請罪。大前年,桑三姑娘在東華轄境武梁城舉辦雅韻之會,因東華保護不周,致使三姑娘兩次受到驚擾,真是慚愧。話說回來,楚兄這位令侄雖然胡鬧了幾分,卻還守禮,不像楚兄說的一無是處。」
余書元話說到一半,楚天闊被拘捕的前因後果詳詳細細傳入桑安耳朵中,桑安又簡明扼要傳音給桑永壽。
余書元接着道:「方才楚兄所言,小弟不盡贊同。所謂『明於五刑,以弼五教』,刑罰之要旨在於導人向善。先前令侄已在東華坐過半年監牢,今時又有此事生出,可見一味罰之,在這孩子身上並無大用。年輕人犯錯,固然該受罰。而長輩的規勸,也必不可少。正好今日我們這些長輩在,不如把他押解過來,咱們一人勸他幾句,多少會起些效用。另外,也讓桑翁教訓他一頓出出氣。」
他刻意長篇大論,耽擱功夫,讓桑永壽獲知足夠的信息,雖然這些信息是什麼他也不知道。覺察到桑安和桑永壽之間的靈元波動結束,一句話將話頭引給桑永壽。
在座賓客都知道東華派和九盟之間暗爭已久,兩個大勢力靠的太近,互相不希望對方實力增長,所以總在暗中爭鬥。又因為彼此體量太大,都有顧忌,生怕直接交手導致局面失控。
隔山打牛、搭橋過河、煽風點火、因勢利導,就成了日常慣用的手段。可苦了在夾縫中生存的小門小派,只好朝秦暮楚、首尾兩端、兩面三刀、陽奉陰違。
余書元這番話落在眾人耳朵里,都以為余書元是藉機讓楚風烈難堪,挑撥九盟與桑永壽的關係。其他的人事不關己,樂得看熱鬧。
向春明心裏巴不得兩家掐起來,但這個場合不合適。正思謀怎麼回絕余書元的提議,卻聽到桑永壽微笑道:「小女一向好靜,不喜紛擾。要是見了驚擾她的人,少不得打幾棍子出氣。到時候,楚世兄可莫要心疼。」話不長,含義卻很豐富。
楚風烈聽出了其中的敲打之意,有人敢欺負我女兒,我不會放過。忙道:「豈敢,桑翁教訓他,是他的福分。」順帶掃了余書元一眼,心道: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不知道余書元反應過來會是個什麼心情,哈哈哈。能坑這傢伙一次,足夠吹大半輩子牛了。
向春明聽出其中的吩咐之意,儘管說的很委婉,在有意無意之間。卻立馬照做,轉過頭喊了一名江津弟子進來,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