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容珩四月的小說 第二百二十九章無視
這一夜裏忽然下起了風雪,四月怔怔坐在床頭,看着眼前的燭影發呆。
長至後腰的長髮有一些甚至還落在錦被上,白衣墨發的單薄模樣,是誰瞧了也心疼。
秋月端着藥膏過來輕聲道:「姨娘,這是剛才管家送來的,奴婢替您上了藥就歇歇吧。」
四月身子僵硬的看向秋月手中的托盤,又低下頭配合的捲起了自己的褲腿。
白淨皮肉上的膝蓋那處青紫十分顯眼,秋月瞧了連忙跪下來為四月貼藥,她又一邊道:「好在上次管家拿了藥爐過來,秋霜正在給春桃姐姐熬夜,姨娘也不要太過擔心,或許明日就能好了。」
膝蓋上暖融融的,熱氣蔓延開來,身上卻依舊很冷。
秋月抬頭看四月依舊木然着臉不說話,放下褲腿後不由起身道道:「夜深了,姨娘睡吧。」
四月將這十來年的事情想了一遍,她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好像什麼對她都是不公平的。
她也厭倦了這樣仰人鼻息的日子,厭倦了顧府。
秋月看四月依舊木然坐在床頭不說話,不由將目光看向了一邊站着的秋雨身上。
沒有春桃在跟前伺候,她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這境況偏也只有春桃能應付。
秋雨也沒法子,且看時辰,這個時候大公子是定然不會來了,明早還要去璟瑄居請安,她看四月這模樣有些擔心。
四月的眼神動了動,見到屋子裏的秋雨和秋月,像是才覺得她們在屋子裏一般,對着她們道:「你們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兩人退出後秋月怕四月一個人在屋裏要出事,也沒走遠,就在帘子後站着,也能隱隱約約看見人影,這才安心些。
四月獨自坐了一會兒,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腦中一片空白,只偶爾記憶起一些零星的片段。
身子也已經累的厲害,即便靜靜坐着什麼也不做也撐不住,明明她一點也睡不着,可身體還是不聽使喚的倒在了床上。
外頭的秋月見狀連忙走了進來,看着四月那張沒什麼生氣的臉,替她將被子蓋好後才吹熄了床前的燭火輕聲退了出去。
第二日一大早秋月秋霜便進來伺候,四月仍舊是恍惚不說話的模樣,兩人瞧着心裏默默心疼又無可奈何。
臨到出門時,秋月給四月系上披風,又將一個手爐放在四月的手上,四月走到外面,被風雪一吹,臉上這才有了些表情。
她伸出手輕輕皺眉道:「昨夜又是大雪。」
秋月看四月終於說話,一邊去拿燈籠一邊笑着點頭道:「可不是,待會姨娘可要仔細腳下了,這麼大風雪怕路滑。」
四月就低頭看向院子裏的銀白色喃喃道:「冬日裏總是最難過的。」
秋月挽着四月的手往院外走,一邊道:「可不是,要正月那幾天才更冷,掃雪都掃不及。」
四月點點頭,在正院時她們這些二等丫頭多一天在忙碌掃雪,那雪若是沒有及時掃乾淨,就會在石板路上結成一層冰,人一踩在上面就會滑倒了。
那時好幾個丫頭手上都長了凍瘡,四月也不例外,現在想起當時的場景,好像恍如隔世。
只是剛走到院門口,四月就正好碰到了從裏面出來的顧容珩,兩人站在玉清院門口,四月低着眉給顧容珩福禮,發上早已沾了白雪。
顧容珩低頭看着四月,他見她眉眼微紅,整個人瞧起來冷清清的好似沒有情緒。
又見她一雙眉目疲憊,不由伸出手想要握住她的手指。
他昨夜沒去看她,她一定是難受的厲害。
昨夜他半夜才回,想着身上帶了風雪,去了她那兒擾了她,就留在了梨花院,想着早上來看她一眼。
只是顧容珩的手還未碰到四月,四月就已經轉身走了。
半句話也不說。
風雪落在兩人之間,獵獵衣袍被風帶起,顧容珩站在原地看着四月的背影,竟單薄的厲害。
他皺眉上前一步拉住她:「不必去徐若芷那,我去替你說。」
四月看也不曾看顧容珩一眼,只是低着頭,扯了顧容珩手裏的袖子,一句話不說的就又往前走。
長林看了看四月的背影,又小心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