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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時的溫燦則是想起了她第一次見到烈殷的時候，至少在她沒有恢復記憶的時候，她覺得那是第一次，烈殷手臂受傷挾持了她，因此住進了她的家。

    她因為發現了許離傲的陰謀而咬他泄憤，當時她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咬下去了，而他也就那樣靜靜地讓她咬。

    而第二次咬他，是在媽媽死的時候，那時候她已經沒有理智了，想要殺了許離傲，是烈殷緊緊抱着她不讓她衝動，她卻咬他了，那一次咬得很嚴重，但他還是沒有反抗，如果這一次她再咬，就是第三次了，這一次，她是無論如何也咬不下去，左手已經是他最乾淨的地方了，沒有傷痕累累。

    「嗡嗡。」烈殷出聲叫她。

    溫燦抬起頭和烈殷對視，眼淚模糊了她的眼睛，只能看到晃動的烈殷。

    「不哭了。」他抬手擦去溫燦的眼淚。

    「嗯，不哭了，你沒事我不應該哭。」溫燦咬住嘴唇，可眼淚還是掉下來，一滴滴砸在床/上，讓烈殷的心揪疼，他不想看到她哭，可總是在弄哭她，他說過要給她幸福，卻還是時常讓她擔心害怕，他做得真的不夠呢！

    烈殷輕笑，翻過手掌接住溫燦掉下來的眼淚，「忍不住就哭吧，我接着。」蒼白的手掌微微攏着，烈殷沒有力氣一直抬着，但還是堅持着。

    「接着幹嘛？」溫燦看着在烈殷手掌上匯聚成的小水灘，抬手擦去自己的眼淚。

    剛才是控制不住，現在哭過覺得舒服很多，好像將滿腔的鬱悶之氣都哭出來了。

    「喝掉。」烈殷簡單地說，語氣里甚至輕快。

    溫燦失笑，覺得他是在開玩笑，但是當她看到烈殷將手放在唇邊的時候呆住了，而在她閃神的瞬間，她的眼淚已經將烈殷的嘴唇潤濕，讓他原本蒼白的嘴唇蒙上一層晶瑩的水潤。

    「你怎麼真的喝掉了？」溫燦拉過他的手，發現手掌上已經沒有了，頓時面紅耳赤，連耳朵尖都紅透了。

    「喝掉我才能記住嗡嗡眼淚的味道，很苦，也很甜。」烈殷看着溫燦眼神柔和，他伸手拉過溫燦，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裏，溫燦微微一動，「你身上有傷。」

    烈殷摟着她，不讓她逃開，「沒事，不痛。」

    在那五天的時間裏，他就是想着她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堅持下來，他告訴自己必須要活着回去，嗡嗡還在等着他，他要是出事嗡嗡也會有事，所以他必須撐下去！

    烈殷是不會被打倒的，能夠打倒他的人只有溫燦和他自己。

    憑着那一股的意志他熬下來了，又重新看到她了，又重新可以將她抱在懷裏了，這感覺很踏實，很溫暖，所有的傷都值得了。

    「親我一下好不好？」烈殷突然說，聲音竟是藏着一絲羞澀，好像回到了十九年前的那一天，金色的夕陽下，小男孩對小女孩說：親我一下好不好？

    溫燦看着他，見他眼神微微飄忽，沒有被紗布包着的地方透着淺紅，煞是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