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就這麼崇拜他大哥？

    何采芹笑着道：「像你大哥那樣上陣殺敵，保家衛國？」

    「嗯嗯！」蔣順雪連連點頭。

    「可有時候保家衛國，也不一定要上陣殺敵才行的。」

    「嗯？」

    「外敵來犯，侵佔我們的土地，殺害我們的百姓時，需要男兒在戰場拋頭顱灑熱血才能保衛我們；可除了外敵，國家還有內患，貪官污吏、豪紳惡霸，也在欺壓剝削我們百姓，而這就需要清官才能為百姓着想，牟福。順雪要真是想保家衛國，讀書識字考取功名也可以的。」

    她看見順雪想要說話，不給機會，又道：「還是說，順雪覺得這樣不夠威風，不夠霸氣？」

    蔣順雪到了喉嚨的話，吞了回去。

    「順雪有沒有認真想過，你學武藝到底是為了什麼，如果只是為了威風和霸氣，不說你大哥不教你，就是我也不同意的；如果，你是為了保家衛國，那選擇功名也同樣可以的。」

    「你要知道，貪官污吏有時候不僅僅害的是百姓，還會害戰場的士兵。他們把本來該給前線的軍資剋扣下來，可他們卻從來沒有想過，戰場上的那群士兵，正在做的，只是保護我們的土地和百姓，士兵吃不飽穿不暖，還怎麼打仗？」

    這麼一通話說話，何采芹有些詫異，她還蠻厲害的，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這國家大義說了，是不是就該說小家之情了？

    反正這是屬於兩人的座談會，慢慢聊。

    她說這麼多話，其實也不想讓他走蔣順風的老路。這兩日晚上睡覺，蔣順風老實多了，都是穿着衣裳睡的，所以她不知道他身上還有沒有其他傷疤，可只是腹部那一刀猙獰的傷疤，就已經讓她心悸了。

    她希望他能夠走一條相對安全的路……

    在一番話後，蔣順雪已經有所鬆動了。

    何采芹笑笑，「娘走前，你說了要聽我的話，可我也知道，這是你的路，還得你自己選。我不會因為娘說了，你要聽我的話，我就幫你做出選擇，我只是希望，你能夠好好考慮一下，剛才我和你說的這麼多事情。不着急的，你可以慢慢想，你大哥那裏有我呢，他不敢把你怎麼樣的。」

    「我也不坐在這裏和你說了，等你想好了，再告訴我就行。」

    何采芹站起來，準備走出房間，剛到門口的時候，聽到順雪叫住她，回過頭，「還有事要和我說嗎？」

    「嫂子，我想好了，我去讀書吧。我常常嚷嚷着自己大了，懂事了，可成天還在泥地里打滾，多笑人啊。」蔣順雪緩緩說着。

    「嗯，想好了就成。我還是那句話，男子漢，無論做什麼事做什麼決定，只要定下來了，就不能反悔的。」

    「嗯。」蔣順雪點點頭。何采芹開了門，就要出去，蔣順雪又道：「嫂子，以後有事了，我還能找你像今天這樣商量嗎？」

    何采芹一愣，旋即笑着，「當然可以啊。只要順雪有事，我都可以給你充當智囊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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