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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他的本意是想救你的，他是故意那樣說的。」韓至幾乎是用吼的喊出這句話。

    他現在頭腦也有點混亂，不知道自己說的究竟是出自於真實理智的判斷，還是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我知道，你不用提醒我，我知道他為了救我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鍾怡琳一手支着額頭，神情痛苦愧疚。

    「可是當時，他一點沒有表現出虛弱的樣子，我哪裏知道他受了極重的內傷。他穩穩地坐在地上，對着我微笑。他說，怡琳，我不阻止你跟他走，我只想告訴你一句話，我剛剛才明白，原來你在我心裏，早就是你自己，不是別人的替身。我愛你。」

    韓至傷感地抱怨：「爸怎麼這麼傻？他太遲鈍了。如果他早點跟你說這些話……」

    韓至暗暗嘆息。

    這世上沒有什麼如果。

    韓勁滔對感情的認識遲鈍，這一點是不是遺傳給他了？

    以至於他對許可的感情，總是看不明白。

    為什麼他不學習父母的優點，偏偏把他倆的缺點都集於一身了？

    鍾怡琳苦笑道：「早點說又能怎樣呢？當時，我被他的話給驚到了，愣愣地看着他。直到知禮輕輕地呻吟了一聲，我才反應過來。知禮可能是想跟我說話，但他傷勢太重，說不出話來，只能發出呻吟聲。」

    「然後你就丟下爸，送夏知禮去醫院了？後來你一直在醫院陪着他？」

    韓至一連串地問。

    他想起了當初，他得知父親住院後，打電話給鍾怡琳的事。

    照她目前的講述，她忙着照顧夏知禮，顧不得過來看望父親，這勉強說得過去。

    可是，當時鐘怡琳的語氣，一點也不象是因為忙碌走不開的樣子啊。

    她說得很絕決，她說，她從此以後再也不會見父親，這又是怎麼回事？

    韓至懷着疑惑，望着鍾怡琳，等着她解答疑惑。

    鍾怡琳又苦笑了一下，說：「我是很想送他去醫院，我怕如你爸說的，去晚了來不及救他。就在我心慌得不行的時候，你爸卻說了句風涼話。」

    韓至心一沉，是了，大慨正是這句話，讓母親變得那般的冷漠無情吧。

    象是知道他心中的想法似的，鍾怡琳回答了他的疑問。

    她說：「你爸幸災樂禍的語氣說，他已經把知禮的人全都趕跑了，車子也都被那些人開走了。我和知禮就在這山上等死吧。他說完這番話，就在手下的攙扶下上了一輛車，準備離開。」

    韓至倒吸了口涼氣：「他把你和夏知禮扔在荒無人煙的地方不管？」

    「是，他當時就是表現得那樣絕情。我知道事情嚴重，顧不得扶知禮，撲過去拉住他請求，求他送知禮去醫院。我苦苦哀求，只要他能及時送知禮去醫院，他要我做什麼都行。可是不論我怎麼請求，他都無動於衷，他真是個鐵石心腸。」

    鍾怡琳拭去眼角的淚水，臉上沒有了愧疚，卻也沒有怨恨，而呈現出一種複雜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