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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說說小學的事情。

    小學五年級的時候，我和徐渺淼已經混得非常熟。

    那時候的愚人節才剛剛流行。

    小到笨拙的「老師喊你過去」，大到稍微費點心思的情書整人法和牙膏餅乾整人法，都被學生開發得淋漓盡致。

    我和徐渺淼不可避免的也趕了潮流一把。

    那時候的我們都還不懂愚人節的告白有一半是真心。

    當我和徐渺淼被班上某個女孩拜託寫情書的時候，我們眼尖的發現那個女孩臉蛋微紅，眼中閃過希冀。

    我和徐渺淼的早熟方面都無關戀愛，所以我們都沒有看破她的心事，都以為她是幻想都愛整人成功的快感而興奮過度。於是我們二話沒說接下寫情書的活計。我當時找了一本情書大全，看到了一篇有關太陽神阿波羅的美文便依葫蘆畫瓢寫了一封，內容諸如：「你就是我的太陽，照耀了我的心房。」

    而徐渺淼則寫着「你的髮絲輕揚，如同海上吹來的涼風，輕柔的拂過我的臉頰，滲進我的心臟。」

    以小學生的水平看，這兩封情書都已經是算得上不錯的佳作。而她的那封情書清新得如同三月的微風，甩了我那封改編作品不知道多少條街。

    當時我問她這麼寫的原因，結果她的答案讓我啼笑皆非。

    「最近在用海飛絲的洗髮露，清涼的那一款。」

    ……

    那個女孩再度找上我們，要求我們代寫第二封情書時。我們才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她居然是真的喜歡情書對象。而好死不死的，她心儀的男生深深拜倒在徐渺淼的「海飛絲」和我親手繪製的信封之下。

    更讓人鬱悶的是，那個小姑娘居然沒有將情書謄抄一遍，而是直接將徐渺淼的原稿送了過去。

    最最讓人無奈的一點在於，她居然沒有署上她自己的名字！

    我畫畫的時候有個習慣，會在不起眼的角落標註上自己的圖案。

    而徐渺淼則是因為一手瘦長得類似瘦金體的楷書而揚名於整個學校。

    怎麼辦？

    我和徐渺淼傻眼了。如果那女孩不是選在愚人節這種特殊的日子，我們也不會抱着娛樂的心思完成這個情書，更不會導致還要再來一封的後續烏龍！

    「你真是……懶得抽條啊，就算你寫不來情書，謄寫一遍也不廢腦子吧？」徐渺淼鬱悶的抓了抓後腦勺。

    女孩扭捏的絞了絞手指，「我……我看那字寫得很好看。」

    聽到別人夸自己的字寫得好看，徐渺淼看上去還是有點小得意的，「那你寫幾個字給我看看。」

    女孩有點不情願，於是徐渺淼睜大眼睛瞪着她，女孩連忙在草稿紙上留下字跡。

    「這是你的最高水平？」

    「是……」

    「你這字是在學廣場大媽扭秧歌嗎？差點戳瞎了我的眼。」

    徐渺淼的身上傳來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氣息。於是我好奇的探頭看向草稿紙，紙上爬滿了類似蚯蚓的鉛字。

    「……你還是買幾本字帖練練吧。」當時，我真的是無比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