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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76：她就像個傻瓜一樣（3）

    「莫偲慕」

    「你想要得到一切，所以以傷害別人的感情為樂，是嗎？先是我，後是安卓拉，我終於明白了，你和安卓拉只是在我面前演戲罷了，你在跟我溫柔細語的同時也在享受着安卓拉的愛，是嗎？我真傻，當安卓拉來告訴我你有多麼可怕的時候，我竟然猶豫了，甚至我在懷疑是她在撒謊。席朗，你玩弄女人的手段可真高，不管是我，還是安卓拉，只不過是協助你不斷向上爬的棋子罷了。」

    「我沒有！」席朗蹙緊了眉頭，低吼了一嗓子。

    「那你怎麼解釋剛剛的那通電話？」莫偲慕也突然衝着他喊道，她一直壓抑和隱忍的情緒也在這瞬間爆發，原本溫柔的水眸變得冰冷，「你親口承認了這兩次的意外都與你有關，至少你是知情的，我親耳聽見你跟對方說，你有辦法拿到我手裏的股份。我很想知道，你還想要嚴家多少的股份？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你為什麼一定要擁有嚴家那麼多的股份？為什麼真正操控嚴家賭場的人是你。席朗，我不問你只是在心裏最深處還存着那麼一點期望，那麼一絲信任，我對嚴家的事情不可能不聞不問，我身上流淌的是嚴家的血，那是我外公一輩子的心血。今天，你把我對你僅存的希望和好感全部都毀了，毀得一乾二淨。」

    席朗緊攥着拳，手臂上青筋猙獰，他對上她憤怒的雙眼，良久後才說了句：「莫偲慕，我不會跟你解釋任何事，只希望你知道一點，我是真心想要你留在我身邊，對你說過的話做過的事情都是——情不自禁。」

    「好一句情不自禁，我差點就相信了，我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一個男人的肺腑之言是這麼可怕，那麼」莫偲慕停頓了一下，盯着他，一字一句悲傷問道：「你的情不自禁是不是也包括——殺了我的外公？」

    席朗看向她的眼神驀地划過鋒利，他遲遲沒有回答她的問話，只是薄實的唇鋒抿得更緊了，像是一條線似的緊緊繃着，倨傲的下巴也僵硬到極點。

    風輕輕吹拂着樹葉，只有沙沙作響的聲音，連樹上的蟬都似乎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噤聲不再歡叫。

    席朗靜靜站着，沒有說話，沒有回答，眼睛裏只有一絲隱忍、有一絲淺淡的薄涼，眸光有一點點漩渦般的旋轉，像是沉落在海中央的孤舟，逐漸被大海的深邃吞噬……

    與他相對的，是莫偲慕的身影，像是佇立在海水中失去了照明方向的燈塔孤寂蒼涼，終於，她由還有那麼一點點的希望等到了失望，最後剩下深深的絕望。

    他的沉默是一把鋒利的劍，狠狠穿透她的心，讓她徹底走向滅亡，如此說來，他真的跟外公的死有關。

    良久後她開口，一貫輕柔的嗓音也染上淡漠薄涼，「我終於明白自己有多傻了，無論四年前，還是四年後，我都像個傻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