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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03：雨夜尋找（2）

    他的嗓音落在耳畔，聽上去是那麼深情關切，莫偲慕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眼波微微震盪着，終於，櫻唇動了動，「這一陣子，我究竟怎麼了？」

    席朗一愣，緊跟着大喜，騰出的大手箍住她的肩膀，又生怕她被他激動的情緒嚇到似的，壓低了嗓音輕聲道：「偲慕，你記起所有的事情了，對不對？」語調雖輕，但還是透着一絲激動。

    莫偲慕輕輕蹙起好看的黛眉，「我是記得所有的事，但這一陣子我好像是在做夢……」

    在她的腦海中，隱約會有這樣的片段出現：安靜的夜，席朗擁她入眠，輕輕拍拂着她的身子，她昏昏欲睡，覺得從未有過的安全；還有這樣的片段會閃過大腦：她看到了鮮血，四處都是鮮血，濃烈的氣息令她幾乎要昏厥過去。

    現在，她不記得那些畫面，甚至有些溫馨的畫面也在漸漸消隱。這也是她跑進大雨之中想要將自己淋醒的原因，她很想知道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

    雨水越大，她的記憶就越模糊。

    直到席朗將她拉住，低沉的嗓音再次落在她的耳畔時，腦海中又似乎蹦出來一句話來——我有沒有讓你知道，我對你，已經動了情。

    這句話，是他說的嗎？

    他是如此一個生性驕傲的男人，他會對她說出這句話？

    但，當她看到他驚喜的神情時，莫偲慕最終還是明白了，這段時間她一定是出了問題。

    席朗卻已經不在計較那麼多，聽她這麼說了後，英挺的臉頰泛起激動的波瀾，忍不住伸手將她摟進懷裏，久久不肯鬆手。

    雨點砸落在頭頂上方的傘面上，男人將外套披在了她身上，又深情地將她摟住，緊緊地，這一刻，似乎天地之間就只有她和他兩個，千山萬水也無法阻止他們的擁抱。

    莫偲慕靜靜地窩在他懷裏，呼吸着一直令她心悸的迷迭香，這個氣息不論到了何時都足以令她迷幻，聽着被傘遮住的雨滴聲，良久後她開口，「我的情況是不是比四年前還要嚴重？」

    四年前發生的一切，等她後來康復後也能一點點想起來，直到現在她還能清晰地記得自己是如何得歇斯底里，自己是如何將頭狠狠磕在床棱上，可是她想不起這一陣子發生的事情，最後的記憶似乎只停留在薛靜怡出現的那一天。

    「已經不重要了。」席朗將她的頭緊緊貼在懷中，俊顏俯下，在她頭頂上落下一枚輕吻，由衷地說道：「現在一切都好了，什麼都不重要了。」

    「什麼都不重要了？」莫偲慕抬頭，看着他的眼神充滿了一絲遲疑。

    席朗低笑，大手撫在她的後腦上，「除了你，其他的真的什麼都不重要。」

    莫偲慕的眸波震盪了一下，像是看着陌生人似的看着席朗。

    以前的他，從來不會說這些話。

    良久後，她的嘴唇動了動，「那麼，你爺爺奶奶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