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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還在過去。

    五分鐘，十分鐘。

    大殿內安靜的能聽到每個人的心跳聲。

    十五分鐘，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的煎熬與等待，已足夠漫長，而此時地上的那名侍衛，依然還沒有甦醒的徵兆。

    太子心中暗想：他能醒的，他不會死的，他百毒不侵。之所以這次昏睡這麼長時間，想必是毒性太猛了，只要再給他一些時間，他就能醒來。

    他是在自我安慰。

    張玄機終於按捺不住，走到了侍衛的近前，伸手在他的胳膊上一摸。

    肌肉已有些發硬。

    依着他的經驗，這名侍衛應該是已經死了。

    「陛下，我能否用金針試一試他？」張玄機問道。

    乾秋里點點頭。

    張玄機回身，一名小道童捧出了一個針包，張玄機打開了針包，取入一根寸長的金針，對着侍衛的手臂刺了進去。

    他認準的是侍衛手臂的靜脈。

    噗。

    金針刺入，張玄機攪了兩攪，又抽-出了針，捏着侍衛的手臂用力一擠。

    一股粘-稠的，好像果凍一般的黑色膠狀物從血管里擠了出來，腥臭異常。

    仿佛是那種醃製了一年的臭雞蛋罈子突然被摔破的味道，不過卻比那種臭味又濃烈的多。

    九月都倒退了數步。

    張玄機皺着眉，又在他的另一隻手臂一刺，一擠。

    同樣，黑色的果凍狀東西擠了出來。

    臭味更膿。

    張玄機眉頭皺得更深，換做其他人，恐怕早就可以認定死亡了，可偏偏這名侍衛剛才顯示了他「百毒不侵」的體質，讓張玄機也很難相信他這麼輕易的死亡。

    又取了兩根針，刺在他的頸部。

    依然是黑色的膠狀物。

    主脈里的血液都已變成了膠狀物，恐怕是太上老君的金丹也無法讓他復活了。

    張玄機嘆了一口氣，將針擦拭一番，塞回了針包。

    「陛下他已死了。毒血入七經八脈，連心脈都被污血堵住了，他不可能再復活了。「

    「死了，這怎麼可能？」

    「他不是百毒不侵嗎？」

    除了九月外，所有人都在吃驚。

    「太師，你的意思是說，他並不是百毒不侵的體質？」

    「這，貧道不敢說。也許，是他剛剛服用的毒藥劑量太大了，已超過他的體質的承受能力。據貧道所知，百毒不侵者，也未必就代表着服用任何毒藥都毒不死，只是體質異於常人罷了。」

    「父皇，太師說的不錯。這名侍衛原本僅是被段世子一口血噴到，毒量自然要小得多，而這一次他直接飲下了一杯毒酒，想來已超過他體質承受的極限。所以，這並不能說明紫薇貴人沒有投毒。」

    太子從張玄機的話語裏又找到了一絲機會。

    「太子所言極是。」

    「這毒必然是紫薇貴人所投。」

    「陛下，彗星掃北斗，正應在紫薇貴人的身上。」

    「自紫薇貴人入宮，宮中可有寧日？陛下，你要三思啊。」

    ……

    九月惡狠狠地瞪了過去。

    這也太欺負人了。

    我又不是主動入宮的，入宮還不是被乾秋里逼-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