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夏烈吻 第七章動心
唐觀棋輕輕擺手,但助理卻糾纏上,有意要與她有牽連,甚至不惜騙人:
「但您站的這個位置,我們boss的車就停在這裏,怕等下倒車後視鏡會劃到你喔。」
唐觀棋聞言,似有些不好意思,連忙要走開,但只着一隻鞋,還是高跟鞋,她往後輕輕挪了一下,就失衡差點跌倒。
助理心想天助我也。
張世輝見機會已在面前,喜上心頭,似友好的過路行人,急人之急:「扶一下,肯定扭到腳了,送這位同學去醫院。」
應鐸和劉總在荷花池繞了一周,又去莊明月樓,起碼都有半小時,終於閒庭信步出來。
應鐸進一趟校園,都覺自己原來已經染上社會濁氣,對人的猜測更偏於複雜,生出些微對單純的牽縈。
紅色的士從港大出口的大下坡唰地行駛過,的士消失那一瞬,夜色坡道的對面,應鐸卻看見了唐觀棋。
燈影清晰如洗,她突然就這麼一下又出現在他面前,像一個很隱晦的驚喜,他自己都很難言語那一刻的感覺。
但情況似乎不樂觀,她正被一個中年男人和助理樣的女人扶着,想把她扶上車。
唐觀棋被兩個人強扶着,又無法張口說不用,這下心中有些焦急,怕不是真的要被這個張總揩油。
她力量完全不敵對方,眼見要被推入豪車,一時間真的有完蛋的感覺,她也許走了一步錯棋。
然而一聲低磁男聲略沉冷地響起:「張世輝。」
她抬眸看了過去,一個高大的身影立在路燈下,輕風與光輝同時吹動他髮絲,貴氣但沉冷如一輪霧月,有遙遠的疏離。
張世輝和助理都立刻看過去。
但張世輝好歹是在名利場混的,立刻擺出笑臉:「應生也現在才出來?」
一向隨和好說話的應鐸,面色上帶着冷淡的笑意:「一出來就見到正在等我的人,被張總扶着。」
張世輝驚愕地看向唐觀棋,助理亦沒想到,兩個人立刻都像被火燙到一般收了手。
唐觀棋反而一下失了衡,單腿站立站不穩,下意識去扶路燈杆,但未想到一下沒扶穩,手滑錯過路燈杆,就要跌倒,卻被一隻大手握住手臂穩穩扶住。
那隻大手滾燙寬大,握住她整圈手臂,激得她骨脊發麻,她抬起頭,看見應鐸凌厲的下顎線條。
他身上有很溫暖也乾燥的紫衫木氣息。
男人的懷抱堅毅穩鎮,受了她的衝擊卻紋絲不動。
張世輝沒想到會惹到應鐸頭上,應鐸素來溫和寬容,但不代表他好惹:
「誤會,我只是看這位小同學跌倒,想順帶送她去醫院。」
應鐸垂眸看唐觀棋:「是?」
唐觀棋立刻搖搖頭,仰頭看着他,慌亂帶着淚光的眼睛似兩顆寶石,帶着求救的迫切。
張世輝登時背後寒毛都豎起來,此刻如果不坦白認錯,怕是不能過去:「是我一時色迷心竅,今晚都是我的錯,這樣吧,項目我主動讓利五個百分點,給這位同學賠罪。」
調戲了小姑娘,賠禮反而讓到他手中,也算搞笑。
應鐸沒有放過他,不緊不慢地懶淡道:「不如去蘭門飲杯茶。」
聽到蘭門,張世輝一瞬間都差點跪下。
唐觀棋聽見蘭門,心裏都有微驚。
雖然應鐸說得很平淡很隨意,但關於應鐸的背景,她其實一路以來都是心裏打鼓的。
現在蘭門是洗成愛國商會了,但港城廉政公署成立前也就是七四年前,應承鋒一統紅燈區。
應鐸是應承峰的獨子,什麼地位可想而知。
她都不知道現在這兩個字背後的水究竟多深,畢竟風靡一時的港城黑道電影,裏面那位「大佬」的原型,都是指的一個人。
張世輝就一個普通商人,根本不敢觸碰,嚇得屁滾溲流。
唐觀棋有自己都不覺意的輕微發抖,應鐸感覺到了,讓她一直在這裏怕是不行。
應鐸半闔眼看一眼助理:「處理一下。」
麥青頷首:「是。」
應鐸鬆開唐觀棋的手臂,轉眼又是溫和沉穩的年上前輩:「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