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傭兵 九十九 推演戰局
更新:08-19 14:29 作者:殘杯濁酒 分類:軍事小說
帶着幾分驚訝的心情,太史昆重新審視這件看起來樸素的房間。
雖然已被砍伐製成了置物架,但是作為材料的竹子仍然保持了墨綠的色澤。有僕人不小心觸碰到置物架,竟是隱隱傳出了金鐵之聲。[bsp; 整間屋子裏,太史昆唯一能說得出名堂的也就是這堆竹子了,因為類似的竹子太史昆在丐幫幫主馬大友哪兒見過。馬大友那根綠油油拇指粗細的小竹棍兒號稱碧玉打狗棍,乃是丐幫幫主的象徵,天下僅此一根兒,再無其它。不曾想,今兒在這間屋子中見了這麼大一坨。
至於其它的,太史昆就只有乾瞪眼的份兒了。竹架上的玉質擺件,與現代街頭小販賣的綠玻璃製品也看不出有什麼區別;一株兩尺余高的橙色珊瑚樹中包裹了一塊巴掌大的藍寶石,寶石前半部分雕琢的晶瑩剔透,後半分卻是還在礦衣中。看珊瑚樹與礦石渾如一體的連接部分,方可知曉原來千百年前珊瑚蟲就是在這塊寶石上築了巢的!
這些東西,不用說也是名貴非凡。六月天本應是炎熱無比,可是屋中卻清涼舒爽,尤其是身子右側為甚。太史昆側目看過去,原來是一尊水晶盆中放置了一塊寒冰。不過許久過去,寒冰竟然不退不減,一絲融化的跡象也沒有。太史昆勉力伸出手指摸了一下,只覺得指尖滑膩,這才知道原來盆中的是一塊狀若寒冰的良玉!
這種品色的玉璧,天下有幾人能夠見得?再看那綢布質地的窗簾,風能從簾中透過,簾卻是紋絲不動!而散落於地上的蒲團,觸摸上去柔軟細膩,哪裏還有蒲草的質感?
太史昆暗自感慨,同時進屋子來的完顏宗望亦是有所感觸。他捏起一個蒲團,唏噓道:「這麼一個坐墊兒,竟是胎蛇的皮裹住稚鹿的筋,經過金絲楠木蒸煮再脫水脫脂後編制而成的,這還不算,坐墊兒里還有韌勁極足、來自極北之地的冰熊絨毛,所以坐上去才會這樣舒適有彈性!小小一個坐墊,就用了這麼多珍貴的材料,傷害這麼多生靈,你們說說,這是不是亡國之兆呢?」
耶律大石哂笑一聲,手指屋中央大幾道:「小小一個坐墊算什麼!宗望兄你來看看,可是能夠說出這張桌案的來歷?」
太史昆隨着他二人看過去,只見這張齊膝高、七尺長寬的大方幾頗為古樸,用料紮實,別的也看不出有什麼奇特之處了。那完顏宗望顯然見識也有限,他亦是搖搖頭,表示看不出桌案的來歷。
耶律大石合上摺扇兒,邊繞着桌子踱步,邊徐徐說道:「這張桌子,乃是漢武帝所用過的。想那霍去病北伐至狼居胥山,在冰天雪地中竟發現一株本應生活在南方炎熱之地的鐵木,更為難得的是,此鐵木極為粗壯,四人不能合抱。去病大感驚奇,欲將此鐵木砍伐,無奈鐵木木質堅硬,砍伐不動,於是去病命三千匈奴戰俘用火熱的鐵汁徐徐腐蝕,終於在七七四十九天後,將鐵木伐倒。
後來鐵木被運回長安,用三百名工匠,耗費一年時光,用金剛砂將鐵木打磨成了這張桌案。也就是說,這麼大一張方桌,沒有任何拼接的地方,完全是一點一點磨製出來的!而這張桌案後來安放在麒麟閣中,為漢朝各代皇帝學習兵書所用!」
太史昆、完顏宗望聽了這段典故,皆嘖嘖稱奇,想不到這樣一張沒有任何花紋的大方幾,竟是經歷了千年歲月。
耶律大石繼續感嘆道:「霍去病砍伐的這株鐵木,在狼居胥山下已經生長了千百年之久,早在獫狁一族統治草原的時代,就有了關於這株鐵木的記載!它本是草原人祭祀的百木之王,不知道吃了多少虔誠的香火,卻只因霍去病的一個念頭,便被連根毀去,而草原之上,再也沒有百木之王這個稱號。漢人怨恨草原人的野蠻,殊不知,在草原人的眼中,漢人亦是沒有信仰的粗野之人呢!」
耶律大石拍了拍了手,結束了這個話題。許多個僕人魚貫上前,在端茶送水的同時,還在這張歷史悠久的大方几上展開了一幅地圖。與天京城那些精度、比例要求極為嚴格的地圖不同,這幅地圖的丹青水準絕對達到了大師級的水平,圖上一山一水描繪的極為寫意,展開畫卷後,竟是擁有一種將觀看者帶入另一個世界的感官效果。但是有一點,因為這幅地圖過於重視藝術效果,所以在比例上難免有些偏差。
隨着地圖擺放到大方几上的,還有一支漆盒,漆盒打開,卻見裏面是些與國際象棋頗為相似的雕塑棋子。這些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