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是樓主宣佈新任樓長的日子！」

    「都機靈點兒！」老太婆吼道。

    我們再次排隊前往那個廣場，樓主這次早已到達，依舊是最亮眼的色彩。

    人群異常安靜，大家看到原本李旭的位置被李華代替後，並沒有什麼很大的反應，反倒有濃重的習以為常之感。

    「下面我們熱烈歡迎樓主的光臨！」老太婆撕扯着聲音大喊。

    人群發出驚雷般的響聲，樓主擺擺手示意我們停止：「諸位，我將選取一人離開愛麗絲公寓五棟樓，屆時不會再被樓長管束，而選取，全憑我手中的玫瑰花來評判。」

    「玫瑰花是有靈魂的，它會選出適宜的人，這是無比平等的。」樓主手往虛空一掐，一朵艷麗的紅絲絨質地的玫瑰，拋向人群。

    愛麗絲五號公寓的人們都仰起頭，無比渴望地望着那隻玫瑰，如果自己能被選中，這該是多麼幸運的事情啊！

    「玫瑰無欲望，選出你想要的人。」

    我不經意地抬頭瞧過去，那朵鮮紅的玫瑰在空中轉着圈，最後飛速衝進我的懷裏。

    樓主似乎早有決斷，他的聲音透着愉悅：「很好，我們的幸運兒誕生了。」

    「這位先生，請上台來。」他向我做了個邀請的姿勢。

    迫於壓力，我捏起那玫瑰，在隊友擔憂的目光里，還有樓內人的艷羨中，踏上了台。

    「那麼諸位，今天的早會到此結束，」他牽起我的手，攥得很緊，「我們下次再見。」

    眼前煙霧瀰漫，手上的力度並沒有消失，過了會兒，眼前的光景終於明亮起來。

    樓主的聲音滿是戲謔：「歡迎來到科技時代。」

    與愛麗絲五號公寓的落後完全不同，眼前的一切都充滿科技感，全自動的家政機械人，人工智能在門口迎賓，甚至連茶桌也是人工智能機械人製作的。

    一切充滿科技的氣息，我像來自70年代的窮苦大眾，又像紅樓里的劉姥姥。

    「樓主大人，我需要做些什麼嗎？」我低眉順眼。

    他繞着我打量半天：「有倒是有，不過……」

    「？」我直覺不是什麼好事。

    「長生殿的人說有東西不小心被下放了，好像還挺重要，我排查過了，就是你。」

    「你不會忘記了你自己身處的組織了吧？」

    對此，我不知道該作何解釋，難道說：我只有一個組織，就是折月亮小隊——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見我半晌未答話，他繼續說：「忘了也沒關係，反正名額是我的了。」

    「跟我來吧。」

    我跟上去，心裏斟酌語言把這些整合整合編輯一下發給陳川。

    一路暢通無阻，忽略樓主用虹膜開門開了四五次，才把我帶到了……大概是實驗室的地方。

    裏面有十多個白大褂在一種罐裝容器前凝神研究，那罐子裏，裝的是各色各樣的毛絨團般的東西。

    隨後一個頭髮花白的白大褂，拿着針頭走了過來：「人找到了？」

    樓主輕聲「嗯」了一聲，把我推過去。

    所有信息發過去之後，我想反抗，沒成想眼前一黑，意識全無。

    朦朧中聽到他們最後的交談：

    「我用儀器把他的……抽取出來，按照往常一樣剝奪一些無用的記憶……」

    「我的名額……」

    「……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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