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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肖掬陽鄭重其事地看向她，一字一頓地說道：「掬月，昨天晚上……我……」

    肖掬月臉色慘白，慌亂地不敢看哥哥的眼，筷子還咬在嘴裏，沒有放下來。睍蓴璩曉

    她這手足無措的模樣，這一夜他看到了太多次，比他們共同生活在一起的次數，有過之而無不及。

    肖掬月的一顆心亂得要跳出嗓子眼了。

    肖掬陽的眼裏透着複雜的情緒，他緩緩抬起手臂撫弄着昨天夜裏掬月咬過的齒痕，清晰的，還有些泛腫攴。

    微妙的心思在涌動着，看向妹妹僵化的身形，他的嘴角不由得扯動了下，繼續說道：「昨天晚上，我被你咬了？」

    肖掬月的腦袋嗡嗡作響，他說什麼？他要說什麼？小臉漸漸泛起了紅暈。

    見肖掬月沒有抬頭，他把被她咬過的手臂伸到她的面前，就放在她的眼皮子下面，冷冷地聲音質問：「你昨天咬我了？為什麼？還咬得這麼狠？遛」

    肖掬月猛地抬頭，看盡他深如潭水的墨眼，那裏分明寫着不滿，那種信誓旦旦地質問是在向她傳遞什麼訊息呢？難道，哥哥昨天晚上真的喝醉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短短几十秒，肖掬月的眼神千變萬化，泄露了她百轉千回的心理。肖掬陽的心中不由得莞爾，妹妹何時在他面前如此清澈過，仿佛透明的一般。女孩的心思完全展露。

    「怎麼？你想賴賬？你以為我喝醉了，就看不出來這是你的牙印嗎？」他冷哼着，似乎沒有想要放過她的意思。

    肖掬月狐疑地看着他，果真不記得了？

    「你昨晚……喝醉了？」肖掬月問道。

    肖掬陽輕咳了聲，指着對面客廳茶几上下的紅酒瓶說道：「我只記得，我喝了很多酒，就上床睡了。那你是什麼時候爬上我的床的？」

    肖掬月吃驚地瞪着他那無辜的表情，這男人竟然什麼都不記得了？

    「肖掬陽！」她喊道，「是你爬上了我的床，好不好？！」

    他還真是會狡辯，他明明是睡在樓下，她的床上，竟敢顛倒黑白。她真想用手中的筷子敲他的頭。

    「我爬上你的床？肖掬月同學，你確定，我會爬上你的床？！」他的眉頭緊蹙，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好像這是天大的笑話一樣。

    「我為什麼要爬上你的床？你倒說說看！在過去的六年裏，我有沒有一次爬上你的床？某人夜夜爬上我的床，倒是真的！」肖掬陽嗤之以鼻，撈出了六年的舊賬。

    「你……」肖掬月一時語塞，她不可否認哥哥的話。是呀，這六年時間裏，他什麼時候這麼做過？

    每天晚上，她都會爬上他的床，而即便是兩個人鬧脾氣，也是她先屈服。他頂多會說一句「上來吧」算是邀請。從來沒有爬上她的床的先例。

    可是……肖掬月不由得咬緊下唇，不能因為是這樣，他就可以抵賴了！

    「我爬你的床？你這是在說夢話嗎？」肖掬陽凜冽的眼掃向他，那副樣子好像她在耍無賴。

    肖掬月簡直要無語了。她瞥着哥哥那囂張的氣焰，喝醉酒的男人都是這樣嗎？要命的可惡！

    「怎麼了？你那是什麼眼神？」肖掬陽好奇地看着她的眼，端坐在她面前，探手劫住她的下巴，抬起研究道，「肖大諮詢師眼裏這是什麼情緒，我來看看。是憤怒？是委屈？還是……」

    肖掬月就勢白了他一眼，掙脫他的手，拿起他的手臂，惡狠狠地說道：「疼死你活該！」

    說罷，小嘴就要湊上了他手臂上的齒痕。

    肖掬陽眼疾手快，倏地就抽回了手，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屬狗的呀！」

    「我屬什麼你不知道呀！」肖掬月齜牙咧嘴地說道，刻意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肖掬陽！以後你再敢喝醉酒試試！我不僅要咬你，我還有吸乾你的血！」

    肖掬陽的笑容慢慢擴大，看着發出警告的妹妹，一副惡狠狠的小獸模樣，看起來委實可愛，哪裏有一點殺傷力！

    悶悶的笑聲從他的胸腔發出，有些嘲笑的意味，還有絲寵溺。

    而她呢，心情很是複雜。

    她曾經期望哥哥酒醉，不要記得發生了什麼，卻又對他什麼都不記得了，感到有些傷心。

    他怎麼可以對她做出這樣的舉動後，什麼也不記得了？酒後亂性，就是這樣嗎？

    肖掬月起身，收拾碗筷，悶悶不樂。

    而肖掬陽就坐在餐桌前，盯着開放廚房裏的掬月的身影。

    深邃的眸子緊緊地鎖住她，觀察着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眼裏透着從未有過的嚴肅和認真。

    他說自己酒醉，她是不是可以好受一些？

    他的眼蒙上一層霧，墨黑中多了一份柔和。

    他無法解釋自己為什麼要隱瞞，也許自己也無法面對和她對峙的那一刻。如果他不這樣說，他們之間要如何繼續？他們的兄妹情誼是不是要因此而亂了套。

    比起讓掬月受些委屈而言，事實真相才是最可怕的，兩個人都無法承受的可怕。他還沒有理清，更不會把麻煩拋給她。

    看着她忙碌的身影，肖掬陽的心中暖暖的。他就這樣看着她，心情便會不同，溫馨幸福的滿足感會讓他自我膨脹起來。

    所以，他不會允許她住校，即便是再出現像昨日那樣的事情，他也不會。他說到做到！

    仿佛是做了個十分必要的決定，他衝着廚房喊道：「還有那邊的酒瓶，也收拾一下！以後看到我喝酒，主動攔一下，我可不希望下一次再被你咬！」

    肖掬月仰面看着屋頂，他還真是大言不慚！真是要命！怎麼有這麼厚顏無恥的男人！

    她肖掬月前世是什麼投胎的，被他這樣子欺負。

    忿忿地摘了膠皮手套，她一肚子的委屈只得對着空氣撒氣。轉身猛地停住，嚇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