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秒鐘的記憶 第六十六章 李怡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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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可,李怡山去哪了,去哪了。你是把她賣了吧。白小七一本書砸過去,大聲喊,你將她賣到哪去了……
她去哪,我怎麼知道?丁可轉身,不屑地問。
韋語成意味深長地拍怕丁可的肩膀,說,這個不屑地表情,真叫人恨,這肯定是丁可盜版來的表情。
你那麼想知道答案,問老師去。丁可不耐煩地補充一句,就回過身,再也不說話。
我現在哪敢去辦公室?白小七喊。
要不我去問?於淨善解人意地說,老師請你都把你請不去。
就是,你去問好點。白小七去,那可是自找毀滅。韋語成贊同道。
那我去了,我去了啊。於淨一副依依不捨地樣子說。
去吧,又沒人攔你。白小七說完,看着她怯生生的樣子,大聲笑了起來,咯咯的聲音,傳到了窗外。
那時,古文剛剛好路過,回頭深深地看她一眼,微微笑了一下。而她,慌得捂了捂嘴巴,強擠出一點笑。古文從旁而過,她目送着他的背影。半晌,她才收起那點笑意…
我真的去了啊,那個,我去了啊…於淨站在門口外,將頭伸進來,兩手抓住門,一副壯士一去不復返的樣子,不停地重複。
我…白小七拿起一本書,做出一副拼命扔出去的樣子,喊,於淨,你去不去。去不去。
哎,丁可,你把人賣哪去了?你到是說啊。韋語成問。
好了,不要去了。丁可放下手裏的鋼筆,終於發話了。
於淨長長地舒口氣,使勁拍拍胸膛說,就知道同桌不會把我往死路上逼。
丁可起身,直視着前方,走出了教室。
跟上啊,跟上…白小七使勁戳一下韋語成的背,大喊。
喂,你輕點。韋語成轉頭皺着眉頭說完,起身跟上去。
白小七低頭一看,原來剛剛太着急,竟用鋼筆頭戳了他的背,怪不得韋語成剛剛的表情那麼痛苦而又猙獰。
想到此,她哈哈大笑,起身拽上於淨往教室外面跑。
直到操場上,丁可停下腳步倚在身後的籃杆上。
丁可慢悠悠地在褲兜里翻出一盒煙,抽出兩支。將一支遞給了身邊的韋語成,一支吊在了自己嘴裏。
韋語成掏出打火機,將丁可嘴裏的煙一點,他猛猛地吸了一口,那隻煙頭,冒出了明亮的火芯,緊接着那條細細地火線向上慢慢地蔓延……
白小七傻傻地看着那一幕,心裏有說不出的震驚,甚至還有說不出來的安寧。
那一刻,他竟然想起了古文。他幻想着古文手裏夾着煙,輕輕地吸一口,悠悠地吐出一個接一個的圓圈…
那是多麼驚艷的一瞬間。她突然開口冒出一句,丁可,給姐來一支。
小七,你還好吧?於淨驚訝地摸摸她的額頭說。
女生不能抽煙。韋語成善意地勸解道。
丁可,給姐來一支煙。她直接忽略他們倆的存在,看着丁可,命令道。
沒了。丁可認真地回絕。
白小七,你怎麼了?丁可抬頭問,你平時都是裝的吧。
沒裝,世界本來就很亂,再裝累死怎麼辦?她坐在藍杆邊說。
那你爆發力夠強,說抽煙,就能抽。韋語成問。
不都說,男女平等嗎。她反問。再說,我感覺抽煙是一件十分神聖的事情。
完了,完了。你們挖掘出她的本性來了。於淨喊。
白小七一副失落地樣子,頭斜斜地倚在籃杆上。
好吧,給你,但是只能抽兩口。丁可邊找煙,一邊說。
那天,白小七第一次抽煙,第一次有了想要就此墮落的想法,第一次感覺當壞孩子挺好的,自在。
那天,白小七逼於淨,說,哎,你也得抽兩口。
不抽,我媽知道了得打死我。她搖頭說。
必須抽。萬一你當了叛徒,給老師高密怎麼辦。她笑嘻嘻地說。
小人啊,小人。於淨邊罵邊抽了兩口。
他們三個人哈哈大笑起來,異口同聲的喊,上套了。
丁可,別轉移話題,快說,你把李怡山賣哪去了?白小七問。
丁可死死地盯着遠處,半晌才開口說,她是先天性心臟病,已經離開這,去別的地方治療了……。
長久的沉默。
怪不得,她總是一個人看課外書。白小七悲傷地說。
本來不想告訴你們這些,可她,讓我帶給白小七一封信。丁可吸了一口煙,節奏說。
給我?她反問。
對。丁可伸手在校服口袋裏,翻出一封信,遞給她。
啊。白小七半張着嘴,半天反應不過來。
念一下。韋語成提醒她。
白小七輕輕地拆開信封,抽出一張粉紅色的信紙,打開。
那上面的字體,清秀娟麗,就如李怡山清瘦的面容。
小七你好,想對你說聲,謝謝。你是第一個主動找我說話的人,你是第一個鼓勵我,找到夢想的人。你問我,怎麼考到第四名的,是因為你,當時笑着和我談及夢想,你就像個小孩一樣,快樂的笑着說,我有個大大的夢想…當時,我就想知道有夢想的感覺是什麼…
念着念着,白小七停下來,盯着遠處。
白小七,你還有個大大的夢想?韋語成問。
對,有一個。她應。
那是什麼,小七。於淨好奇地問。
那個大大的夢想,就是,古文去哪,我就跟到哪。她低低地說道。
白小七說完,轉頭看着丁可問他,哎,你一定很絕望吧。
……
丁可將半個煙頭扔到地上,用腳使勁踩了幾下。抬起頭回答,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