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寵之姐夫有毒 第六十五章:我已是那人的妻_頁3
來看你了。」再走近,知道觸手可以即到墓碑,她只是迎着風站着,看着墓碑上的照片,「你會怪我嗎?五年都不敢來看你。」
那墓碑上的照片已經泛黃破舊,辨不出原來的樣子,只是隱隱約約可以看見少年淺淺莞爾,眸光正好對上她的。
她坐在石板上,冰涼冰涼的,伸手,拂着墓碑上的照片,風撩起她的發,看見她眸光清幽,淡淡漣漪皺起:「記得嗎,你說,你總是捨不得責怪我,不管我有多荒唐胡鬧。若這話還算數,謙成,這次一定不要原諒我。」
兒時,她的謙成總是縱容着她,將她寵成那般無知任性,那般純真無邪。
如今,不可原諒了,才後知後覺。
該哭該笑,她不知何顏以對,觸手,是墓碑的冰冷,她俯身,臉靠着那石碑,聲音清幽:「是那個人讓你躺在這個冷冰冰的地方,你一定恨極了他,現在也一定恨極了我。」她笑得荒誕,「我已是那人的妻子,謙成,十六歲那年的約定,我們都忘了吧。」一滴眼淚,順着墓碑,滑過了那人的名字。
季謙成,已故的少年,她放不下卻必須放下的人,
彼間年華,那時,季謙成十六,她亦是一般大小。他們坐在天台,抬頭,看星星,看月亮,談天說地,許下諾言
當時她太小,是任性的年紀,對着他撒嬌耍賴:「謙成,你會一直對我一個人好嗎?」眨巴眨巴的眼睛和星星一般亮。
「會。」少年牽着她的手,回答。
她不肯死心,亮晶晶的眸子纏着他不放:「娶了別的女人當妻子也會嗎?」唇邊的梨渦,較真嘟嘴的時候,總是深深的。即便是不懂婚姻,不懂愛情的年紀,說起這個的時候,還是一臉的賭氣。
「會。」少年還是一如既往的答案。
「我不信。」蹬蹬腿,年少的女孩低着頭生悶氣。
「那我娶你。」片刻安靜,等來這麼一句話,雖然十六歲的嗓音還稚嫩,語氣卻篤定。
女孩兒立馬抬起頭,連眸子看着都是笑吟吟的,立馬點頭說:「好。」
那時他們真的只有十六歲,不懂愛,私自許了婚姻的約定。
匆匆七年,當初的童言無忌都面無全非了。
風吹過,散了腦中久遠的記憶,她站起身,眼角的濕潤已經風乾,她澀澀的眸子,看着墓碑:「對不起,謙成。」深深彎下腰,她合上乾乾的眸子,低首,聲音細微,「還有,不要原諒我。」
起身,取下頸上的項鍊,垂掛在墓碑的一角,她不曾多看一眼,似乎不留戀,轉身,離開。
那人走遠了,那墓碑上的角上,孤零零的戒指泛着冷冷的光。
那是她許的約定,他送她的戒指。
她從不離身,如今,丟棄了,因為要不起了。
天何時暗了,碑上,一滴雨水墜下,像極了離人的淚。
已是黃昏時分,天暗的快,不出一會兒就完全黑了。
葉在夕一直在山下等着,見她下來,只是看了幾眼,什麼也沒說。
她坐在副駕駛座上,系好安全帶,轉過頭去,風吹得臉微紅,她說:「回去吧。」
「回哪?」他看她的側臉,比這夕陽西下了的天還暗沉幾分。
她總能把自己弄得這麼頹敗,讓他忍不住心軟。
面露倦色,她沉吟了一下,才合上眸子,回答:「雨後。」
葉在夕握着車鑰匙的手一頓,竟是鬼斧神差地回了一句:「如果不想回去,什麼地方都可以,我帶你去。」唇邊自嘲地抿着僵直的線條,灼灼的眸子中間一點別樣的情緒在鋪天蓋地的散開。
有人說,理智是歸大腦支配,而情緒是由心臟決定。
這個時候,他的大腦短路了,心臟喧囂了,所以,理智戰勝了情緒。不舍勝了怨恨。
然而,這一切都發生的時候,他根本不知所然,只是後知後覺地懊惱。然後轉眸就忘了懊惱的理由,看着她,小心翼翼地等着她的回答。
她眸子看着那遠處的山頭,側臉的線條冷淡,她說:「該回去了,有些人,有些事,有些債,逃不掉的。」
葉在夕忽然苦笑。
原來只是他一個人的一時糊塗啊,該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