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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團圓飯之後，粟寶是第二天清晨才離開的。

    蘇何問拉着她的手，惆悵道：「妹妹這次去多久啊？」

    他現在一米一，粟寶一米七了。

    這一看，就好像一個姐姐牽着弟弟，然而卻是『弟弟』嘴裏喊着『妹妹』。

    好在蘇家人已經習以為常。

    粟寶想了想，說道：「快的話一年半載，慢的話就說不定了。」

    「哥哥，你現在已經突破閻王境後期了，可以不做夜遊神了。」

    蘇何問嘟噥：「下一任閻羅王上任之前，我們不得幫你看着呀。」

    現在第五殿，大家都不樂意坐上那個閻王之位。

    潛意識裏，那個位置就是粟寶的。

    只要這位置一天存在，哪怕是空着，大家都感覺地府是自己的家一樣。

    所以不會有人想去坐。

    粟寶笑道：「也不能永遠這樣啊。」

    她不希望一個地府成為困住所有人的地方。

    粟寶開始思考第五殿閻王的事情……

    蘇何問說道：「那就再拖一拖吧！」

    「二哥現在人間陰界九幽三處跑，快活得很。」

    「大哥沉迷於賺錢無法自拔，那個什么姓柴的家族你還記得吧？被咱家大哥打下來了。」

    粟寶哦了一聲，臉色驚奇。

    那可是幾百年的家族呢。

    不過她蘇家也不差，這一代為起點，五舅舅覺醒了神識，七舅舅開始貼臉開大了，老祖宗一步跨上了大帝境。

    外公外婆是人間的修煉者，六舅舅有點科技正道的意思……

    以後蘇家都不知道是幾百、幾千年傳承的家族呢。

    粟寶和蘇何問異口同聲：「所以有錢有勢又怎麼樣啦？他們家的人能修仙嗎？」

    兩人相視一眼，哈哈大笑，就還跟小時候似的。

    天氣寒冷，依舊是冬天，不過這段時間都沒有下雪。

    粟寶離開的這天沒有下雪，而蘇老夫人也不再害怕下雪了。

    她手裏提着一堆東西，塞進粟寶戒指里，嘮叨道：「在外面要照顧好自己……」

    司亦然穿着灰色毛呢大衣，脖子上圍着一條藍灰色格子圍巾，一雙修長的腿在中長款的大衣下襯托得更長。

    沐歸凡看了一眼，嗤笑一聲道：「還凹造型。」

    現在這個境界，誰會感覺冷？還圍個圍巾，就是故意裝扮的。

    蘇錦玉雙眼發亮：「哇，帥！」

    粟寶毫不吝嗇的讚美：「亦然哥哥這樣穿帥斃了。」

    沐歸凡：「……」

    看了看被吸引的老婆女兒。

    再看了看自己身上，他也是穿着毛灰色呢大衣啊。

    不過是少了一條圍巾。

    人和人之間的差距就那麼大？

    蘇錦玉叮囑：「亦然，路上早看好粟寶哦！」

    司亦然溫笑點頭：「嗯，阿姨放心。」

    蘇錦玉想說什麼，卻被沐歸凡拉住。

    沐歸凡微微眯眼，說道：「做該做的，別做不該做的。」

    司亦然面不改色，假裝不知道他在說什麼，點頭誠懇道：「好的沐叔叔。」

    沐歸凡：「……」被這麼大個小子喊叔叔，瞬間就覺得自己老了。

    但總不能喊哥，像什麼話。

    兩人看着粟寶和司亦然離開，沐歸凡臉上的表情微收，眼底帶了一絲悵然。

    不管他做什麼心理準備，還是沒有辦法完全放心的把自己的小乖寶交給別人。

    可又能怎麼辦呢？

    孩子長大了，而他這個父親只能學着怎麼離開她……

    是的，不是孩子學着離開父母，現在父母學着怎麼離開孩子。

    沐歸凡暗自苦笑，將心底的情緒盡數埋藏，再抬眸就已經是那副不羈的樣子。

    他十分自然的伸手攬住蘇錦玉。

    「走吧。」

    蘇錦玉斜眼：「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