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刑紀 第三百一十四章寒冬將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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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語聲猶在盪,一道白衣人影飛出樓閣。
其衣袂飄飄,長發飛揚,宛如御風行空,很是灑脫輕盈。旋即緩緩落地,低頭看着腳上的舒適軟靴,轉而昂起頭來一甩長發,再舒展雙手束挽髮髻,又摸出一塊金錠順手搓成個簪子插上,這才眉梢一挑而嘴巴一撇,在董禮、肖文達的拱手相迎下,不慌不忙踱起了方步。
數十丈外,突然到訪的三位修士神情各異。
其中的兩人,面面相覷,似乎難以置信,雙雙狐疑不已。
那個白衣男子,不過二十多歲,看不出有何修為,他怎能一劍穿透惠通的大腿?要知道惠通並非尋常之輩,乃是築基二層的高手!
惠通則是眼光一凝,只覺得尚未痊癒的大腿又是一陣酸疼。而他依然踩着腳下的吳月生,恨恨出聲:「你便是胡家背後的高人?」
他稀里糊塗慘遭重創,嚇得落荒而逃,匆忙之際,沒有看清仇家。如今將養一個月,腿傷總算是痊癒了七八成,於是帶着兩位族兄趕來,誰料遇到的卻是一位生模樣的年輕人。
無咎沒有理會董、肖二人,徑自越過胡玉成的身旁緩緩站定,隨即抱着臂膀,手托着下巴,抬眼一瞥:「高人不敢當,無咎是也!」
此時的他,劍眉入鬢,面色如玉,神態從容。曾經陰霾不散的青色,也從眉宇間消失不見。他好像又到了從前,只是懶散不羈中多了幾分雲淡風輕。
「本人惠能,與族弟慧元、惠通,前來胡家莊討個說法!」
這齣聲的是那個瘦高的中年人,卻背着雙手,神情倨傲,接着又道:「你為何傷了惠通,又為何插手左、胡兩家之爭?」
他是惠能,另外一位便是慧元,同樣的氣勢逼人,隨聲附和:「左甲乃是我惠家的門人,他無辜遭到胡家的圍攻與挑釁,便是對我惠家最大的不敬,予以懲戒在所難免。而這位無道友卻強行插手,顯然壞了仙道的規矩,還請給個說法,否則今日斷難善了!」
無咎伸着手指撓了撓耳朵,好像是方才的一番話讓他聽着費神。胡玉成忍耐不住,便要辯解,被他一把攔住:「你急啥呀,凡事有我呢!」
胡玉成慌忙退後一步,又悄聲示意:「吳月生終歸還是我的妹婿,我不能看他遭難」
無咎擺了擺手,往前走了兩步:「我不管誰對誰錯,我只知道那個左甲不是東西。尤其是他找來的惠通,不該濫殺無辜啊!喂,說你呢」他下巴一抬,提高嗓門:「你劫掠凡人為質,難道不是壞了仙道的規矩?快快放人,我要翻臉了」
「哎呦」
便於此時,地上的吳月生醒了,呻吟一聲,抬頭看見胡玉成的身影,急忙掙扎喊道:「兄長救我咳咳」而其喊聲未落,便被惠通伸手抓着肩膀拎了起來,順勢臂彎勒住,他頓時臉紅窒息難以出聲。
這傢伙人質在手,有恃無恐,啐了一口,針鋒相對道:「若非胡玉成先行上門挑釁,並縱火燒了左家的宅院,又怎會殃及眾多的凡俗?我奉勸你一句,莫要多事。如若不然,我便殺了這位胡家的女婿!」
他說起話來有理有據,很是強硬。
不遠處的慧能與慧元已是飛劍在手,顯然是同仇敵愾。
無咎皺着眉頭,看向身後。
胡玉成有些理虧,訥訥然道:「事實有所出入」
董禮與肖文達躲在幾丈之外,吭也不敢吭一聲。
無咎轉向前方,坦然說道:「我只想說一句,冤冤相報何時了。放了胡家的女婿,此事尚有餘地!」
「休想!」
惠通寸步不讓,只當無咎怕了,冷笑道:「除非你離開胡家莊,並許諾不再過問此事。不然,我要滅了胡家滿門!」
「噫,你講不講道理啊!」
無咎似乎有些不快,雙眉漸漸豎起:「我在幫你,救你,勸你怎樣為人,你卻執迷不悟,與那個左甲一樣不是個東西!再者說了,我真的不想與惠家為敵,否則你惠家要後悔的」
惠通冷笑如舊,只管胳膊用力,勒得吳月生臉色醬紫,幾近昏死過去。
惠能與慧元換了眼神,齊聲道:「我惠家傳承數百年,行事光明磊落,縱有風波曲折,卻從來不畏奸邪!」
董禮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