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刑紀 第六百零八章 指望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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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餘具屍骸,已被盡數燒成灰燼,並隨着雨水的沖刷,流向草叢,回歸大地。
而淡淡的血腥,仍未散去。還有一群人影,默默待在原地。
沒人說話,皆看向那個青衣男子,一個曾經的羽士弟子,屢遭羞辱呵斥的小輩。而此時此刻,他的一言一行,非比尋常。或者說,他將決斷着眾人的生死去向。
想想也是,十數個玄武谷的弟子,其中不乏三位築基的高手,乃是不容輕忽的存在。卻被某人手起劍落,瞬間掃蕩一空。除了逃走一人,餘下的盡被斬殺。如此的快如雷霆,如此的決絕果斷,着實叫人嘆為觀止,又禁不住為之膽戰心驚。築基之下,只怕沒人是他的對手,他若再次狂,天曉得又該怎樣!
無咎從遠處走了過來,手裏拿着兩個納物戒子。其步履飄逸,卻離地三寸而片塵不沾,只有飄飛的雨絲,順着他的大袖與衣擺滑落而下。而整個人又是清清爽爽,自有一種灑脫的氣度。他兀自低頭打量着手中的戒子,似乎是有所斟酌。
轉眼之間,夥伴們就在面前。
「三、兩日來,究竟出了何事,且說清楚了,再動身不遲!」
無咎停下腳步,話語淡淡,卻依舊帶着不容置疑的架勢,旋即收起戒子而「啪」的背起雙手:「咦,緣何沒人吭聲?」
阿威坐在地上,整個人被雨水澆透,而他張了張嘴,最終只是喘了口粗氣。
阿雅神色疲憊,身軀搖晃,更添幾分魅人姿態,而微微輕喘之後,同樣的欲言又止。
阿猿與馮田站在一旁,眼光躲閃。
阿勝則是將撿來的飛劍與戒子與阿三分了,這才露出笑容,又佯作怒道:「無咎,不得蠻橫無禮!」
阿三看着手中的兩個戒子與兩把塗滿泥水的短劍,抱怨道:「師叔,你又占我便宜……」
「什麼叫佔便宜,胡說八道!」
阿勝稍稍尷尬,叱道:「修仙者,當得失隨意,而方能境界然。你無咎師兄的功勞最大,不也只是得到兩個戒子,嗯?」
阿三不敢爭辯,暗暗嘀咕:哼,師兄精明着呢,他的戒子乃是築基高手之物……
阿勝轉而又道:「阿威師兄,無咎所言有理。眼下危機重重,不敢大意啊!卻不知此前出了何事,還請兩位指教!」
他叔侄倆的爭執,緩解了窒息的沉悶,也使得眾人繃緊的心弦,終於放鬆下來。
阿威摸出幾粒丹藥扔進嘴裏,抬頭看向他的師妹。
阿雅收起飛劍,撩起梢,稍作沉吟,出聲說道:「你與無咎,外出尋找阿三的次日,突然有幾個玄武谷弟子,來到河谷之中。而河谷地處隱秘,不會輕易為外人知曉。阿威師兄當你二人遭難,便出手殺了玄武谷弟子。我當時阻攔不及,唯恐有變,與師兄達成一致,提前動身而以防不測。誰料一路之上,不斷有仙門弟子出沒的跡象。我四人不敢停歇,晝夜疾行。直至今日,落腳歇息。不想還是遇到了一群昊日門的弟子……」
昊日門,與此前的神武門相同,乃依附於星雲宗門下,玄武谷十三家仙門之一。
至於阿威、阿雅四人提前動身的緣由,雖然勉強,倒也說得過去。
阿雅緩了一緩,接着道:「昊日門,雖然名聲不顯,而所施展的蔽日符,卻頗為棘手。糾纏之下,阿威師兄沒有防備,差點送命,我三人聯手,堪堪救下師兄,卻陷入重圍,苦苦支撐。危急關頭,所幸無咎相救……」
她的師兄不肯面對再次獲救的事實,無非計較顏面的得失。而她卻是心知肚明,衝着無咎微微頷致謝,一雙明眸閃爍着楚楚動人之色,又道:「昊日門,為何與我為敵,說來蹊蹺。據阿復,也就是那唯一逃脫之人所泄露的口風得知,玄武谷的數百之眾,並未忙着趕往金吒峰,而是藉助雨季修整,似乎在四下搜尋我元天門弟子的下落。還有個藉口,倘若遇到我走散的弟子,便以臨陣脫逃的叛逆之名,加以問罪……」
「荒謬!」
阿雅的話語聲未落,阿勝已錯愕不已:「玄武谷豈敢如此放肆,便不怕我瑞祥門主的雷霆之怒!」
「有何懼怕?」
阿威吞服了丹藥,歇息片刻,恢復了幾分精神,忍不住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