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刑紀 第七百一十二章 不見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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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明峰下。
一位身着土黃長衫的老者,負手而立,臉色陰沉,久久不語。
數十丈外,便是玄明峰。曾經挺拔俊秀的山峰,從山腳處崩開一個巨大的豁口。地牢所在,則林木折損,亂石堆積,滿目的狼藉。且四周旋風揚塵,靈氣亂竄,哪裏還有半點當初的景象,分明一處荒涼破敗之地。
心驚,心痛啊!
老者似乎忍耐不住,猛然抬手一指,卻手指哆嗦,鬍鬚顫抖,旋即又強抑怒火,「啪」的捲起雙袖而背抄雙手,慢慢轉過身來:「老夫不過出趟遠門,玄明峰便成了這個樣子?」
幾丈遠處的山坡上,並排站着一位老者、一位中年男子,以及一位婦人,正是衛左、覃元與甘水子,皆低頭不語。再遠之外的山莊後門,另有數十個山莊弟子,同樣是神情畏縮而不敢吭聲。
「千百年來,還沒有人敢在我玄明島撒野,如今倒好,呵呵……」
老者怒極生笑,抬眼看向四方:「竊我靈脈,毀我靈峰,辱我弟子,再揚長而去,他究竟是何方高人?」
「師尊,他是無咎……」
「用你呱噪,我當然知道他是無咎!」
老者猛然怒喝,厲聲叱道:「我還知道他是夏花島的修仙子弟,並由我親手關入地牢,而便是如此一個築基小輩,他是如何干出逆天勾當,你三人能否說個清楚!」
覃元剛剛提醒一句,嚇得急忙閉上嘴巴。
他身旁的衛左,抬頭起來:「師尊,那人已是人仙一層的修為,而論起真實的法力,堪比四、五層的高手,尤其初次較量,他竟能藉助靈脈之力,與弟子也相差仿佛……」
這位大師兄也是老者的模樣,卻沒有他師尊的威嚴氣度。
甘水子趁機附和:「師尊,據說無咎有套古陣,專門竊取靈氣,着實令人防不勝防……」
「那又如何?」
師尊,便是梁丘子。獲得弟子的稟報,急忙踏上返程。而剛剛返回玄明島,便已氣得口鼻生煙,查看了地下靈脈之後,他務必要將這場禍事查個水落石出。他反問一句,繼續又道——
「無咎,一個小輩,參與海島紛爭,連殺四條人命,老夫並未加以嚴懲,僅僅是將他關入地牢禁足而已。老夫此舉,是不夠仁義,還是有欠公允?」
衛左、覃元與甘水子異口同聲:「師尊寬德仁厚,飛盧海有目共睹……」
三位弟子有心討好恭維,卻如火上澆油。
梁丘子更加怒火中燒,猛然吼道:「既然老夫言行無愧,那小子焉敢如此欺我?」
沒人敢於回應,只有吼聲在迴蕩。尤其是最後兩字久久不絕,卻成了欺我、欺我、欺我,而使得凝重肅穆的場面多了幾分莫名的尷尬。
「說,他逃往何方?」
梁丘子還是的滿臉怒色,而發泄過後,他的話語聲似乎緩和許多,卻不容置疑。
覃元與甘水子看向衛左,那位大師兄推辭不過,稍加斟酌,拱手稟報:「無咎藉助假身符籙,湮沒於深海之中,弟子曾反覆查找,依然不見蹤影。我料他必然潛伏暗處,伺機逃脫,便代師傳令,封死十萬海域……」
「不……」
梁丘子搖了搖頭,緩緩伸出一根手指:「即日起,我要通傳六位島主,封死整個飛盧海,徹查萬千島嶼與每一塊礁石,直至那小子認罪伏法,否則我決不罷休!」
……
夏花島。
樹林,石屋,草棚,依然如昨。便是山坡草地,也是老樣子。
不過,今日有客人到訪。
凝月兒走出屋門,拱手相迎,一雙大眼睛,透着疑惑。
竟是樂陶、樂島主突然登門,他身後還跟着幾個陌生人,有男也有女,看樣子都是前輩人物,卻又好像一個個神色不善。
「前輩,有何吩咐?」
凝月兒神色怯怯。
「哦,這幾位乃是玄明島的道友,途經夏花島……」
樂島主笑着分說,只是笑容有些牽強。他話沒說完,一個氣度不俗的婦人上前兩步,看着簡陋的石屋,以及門前那個十四、五歲的小丫頭,她微微訝異:「無咎他孤舟一人,漂泊海上,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