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刑紀 第八百五十九章 三個女子_頁2
並非自己,而是莫測的命數,卑劣的人性,以及弄人的造化。末了,且將一腔愁緒,一腔的孤獨,化作酒水的火辣,將自己澆個通透暢快。
只是如今的他,更為不易。因為他的對手,除了玉神殿之外,還有鬼族,妖族,以及無數的爾虞我詐之輩。
「而玉神殿為何封禁神洲,兩個女子與仙兒有何牽連,哎呀,你獨自一人,如何面對諸多的強敵,只怪老姐姐無能。不成,我要稟報師伯,讓他前來幫你」
韋春花的關切焦慮,溢於言表。
「且待青山島安穩下來,再計較不遲!」
無咎依舊是雲淡風輕,不慌不忙呷了口酒。這一刻他好像真的成為了老者,話語中透着滄桑與無奈,接着說道:「而我也想知道,玉神殿封禁神洲的緣由,故而,我始終在查找其中的真相。據說,冰禪子受到玉神殿的懲處,死後留下一個女兒。我猜測當年的玉公子,與其有關」
「哦,玉公子,或許便是醜女,便是叔亨的女兒。她受到牽連,隱姓埋名,喬裝易容,再也尋常不過!」
韋春花肯定道,隨即又疑惑起來:「而如今的仙兒,難道也是同一人,卻又為何委屈自己,成為龍鵲的玩物呢?要知道飛仙高人的千金,仙子般的人物,心高氣傲,再背負着深仇大恨,絕不會自甘墮落。依我看來——」..
她忖思片刻,猜測道:「要麼她與冰禪子的女兒相識,陰差陽錯,念出那段話,不想被你聽到,以至於勾動心事而方寸大亂!」
這位老婦人,雖然脾氣火爆,卻也心智過人,三言兩語便道出了關鍵所在。
「不!」
無咎卻搖了搖頭,從遠處收回眼光。四周被禁制阻擋,屏蔽了神識,也擋住了飛濺的浪花與隆隆的濤聲。他看向手中的酒壺,悠悠道:「仙兒離去之時,我故作失態,不過是為了掩飾傳音」
「哎呀,你行事每每出人意料,騙過了在場的所有人,也騙過了老姐姐啊!」
韋春花面帶愧色,又猛然揮手:「從今往後,若再冤枉你,我韋春花便抽自己兩耳光,並與你磕頭賠罪!」她還是那麼果斷,顯然是痛定思痛而下定決心。稍稍一緩,她又道:「你暗中傳音,念出了那四句詩?」
「嗯!」
無咎沒有否認,接着說道:「我將兩段話,也就是四句詩,吟誦一遍,便是為了試探那位仙兒。果不其然」
他說到此處,不由得再次眯縫雙眼,好像又回到了龍舞谷,曾經的一切歷歷在目。
當時他故作失態,舉着酒壺追了過去,不過他暗中傳音的四句詩,卻完完整整一字不差。
「寒池殘荷人傷悲,縱情千古買一醉:睡臥雲霄花影斜,夢裏落日蝶雙飛」
便在傳音的剎那,已走到了數十丈外的仙兒猛然回頭,即便相隔甚遠,她錯愕的神情依然表露無遺。
有錯愕,有欣喜,有幽怨,有痛楚,還有一絲莫名的決絕與無奈。
而眨眼之間,那位仙兒已恢復常態,旋即帶着兩個隨從,消失在高牆大院之中。
不過,她離去之際,嘴唇微動,倉促間留下五個字的傳音。
韋春花失聲道:「天吶,她難道真是玉公子,不,醜女,不,她究竟說了什麼」
仙兒若不知曉那四句詩,更不會有任何的反響。從她的舉動不難斷定,她必然與玉公子,或醜女有關。
「你認錯了人!」
無咎的神情有些苦澀。
他曾經調侃過午道子,誰料到頭來,同樣的一句話,又回到他的頭上。
「所言何意?」
韋春花追問道,旋即恍然:「哦,她留下的五字傳音,便是你認錯了人?」
無咎點了點頭。
韋春花嘆了口氣,安慰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執着呢。她即將成為龍鵲的道侶,不便糾纏下去。待日後尋見玉公子,或醜女,必能真相大白」
「嘿」
無咎突然笑了。
「緣何發笑?」
韋春花不解。
無咎舉起酒壺,飲了口酒,然後盯着韋春花,意味深長道:「仙兒的自言自語中,引用了我的兩句詩,我卻不敢斷定,故而隨後試探。她不理我也就罷了,又怎知我認錯了人?她顯然知道我的用意,又在竭力隱瞞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