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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在面臨死亡威脅時會爆發出無限的潛能。

    廖洋的心臟從未跳得如此地快，求生的本能促使他麻痹的四肢復原，僵硬的身軀在這一刻再度恢復氣力。

    他沒有任何猶豫，用上了從未有過的氣力以及速度，一刻也不敢耽擱，翻身下床，朝着門口就跑去。

    「救——」

    後領一緊，「命」字硬生生地被咽了回去。

    身子騰空，失重感襲來，晃眼之間，反應過來之際，他整個人懸空在窗台外。

    由於恐懼，廖洋的眼球瞪得尤為地大，仿佛在下一秒就要飛出眼眶。

    25樓，只要脖頸上的手一松，他絕對會摔成爛泥！！！

    風聲呼嘯，月明星稀。

    他借着月光朝窗台望去，男人也恰好掀起眼皮看向了他。

    冰藍色的瞳孔在月光的照映下更顯冷冽，狂肆的風將銀髮全部吹至腦後，由內而外的冷漠叫人寒顫。

    廖洋四肢拔涼，十分清楚地明白自己所處的境地。

    眼前這人他無法抗衡，也根本沒有資格抗衡，光是一個眼神就足夠讓他膽戰心驚，忍不住求饒。

    「別…別殺我…」

    他甚至都不敢問對方是誰，唯一能做的就是求饒。

    「別別殺我…你要我做什麼我都答應你…我都答應你…」

    他雙手死死地抓住脖頸上的手腕，生怕對方一個不小心鬆手，那麼他絕對會在頃刻間摔成爛泥。

    顫抖嘶啞的聲線，求饒想要活命的話。

    靳司琰的眉梢微冷，握緊的指節微張，「這東西，誰給你的？」

    黑色的針管落入眼帘，廖洋瞳孔微顫，腦海里斟酌着言語，然而下一秒，他整個人便往下墜了幾分。

    「我說！我說！我說！」

    被這動作嚇得一身冷汗的廖洋連連求饒，他臉上滿是驚恐，聲線是止不住地顫抖：「是一個男人，我也不知道他是誰！」

    「身高樣貌。」

    「這…這我不知道——啊！」

    失重的感覺停留一瞬，他由一開始的半身懸空，變成了只剩腦袋露在窗台邊緣。

    「這位大哥…我真不知道…那個人是個男的，戴了個小丑面具坐在椅子上，聲音也經過了處理，我真不知道他身高和長相啊！」

    廖洋竭力回憶，將腦海里那人的記憶一字不漏地說了出來。

    「他讓你對祁燼做什麼？」

    聽到祁燼這兩個字，廖洋的神色猛地一滯，儼然一副不願開口的模樣。

    「不說？」

    靳司琰的嗓音冷了幾分，扼在脖頸上的骨節用力，收緊間他整個人被單手提起。

    喉嚨被錮，呼吸困難，懸在空中的雙腿不由自主的亂踢，由於極度缺氧，凸起的眼球泛起血絲。

    被高高提起的廖洋低眸望着眼前銀髮藍眸的男人，只覺自己在生死邊際線徘徊。

    因為他清晰地感知到，在即將窒息的那一刻，脖頸上的氣力便會鬆散幾分，等他好不容易喘過氣來，他又會再一次受到窒息的折磨。

    想死又死不掉，想打又打不過，活着的折磨才最是叫人痛苦的，這種感覺簡直比死了還要難受。

    一來一回，靳司琰絲毫沒有疲憊的趨勢，反倒有些怡然自得，仿佛捏在手心裏的不是個人，而是個供人觀賞的人形木偶一般。

    而廖洋在窒息、失重、呼吸這三者之間來回徘徊，身體和心理遭受着極大的折磨。

    下身泛起酥麻，淡黃色的液體沿着褲腳滑落，從25樓的高度墜下，無聲地砸在地面。

    終於，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生理需求在此刻全數釋放，連帶着而來的還有男人極其冷漠的聲音。

    「時候到了。」

    靳司琰掀起眼皮，冷冽無情的藍瞳倒映着廖洋虛弱又驚慌的面孔。

    清冷的五官浮起笑意，他唇角微勾，悠悠地開口：「一路走好。」

    話落，廖洋只覺脖頸上的氣力一松，巨大的失重感襲來，同時還伴隨着鋪天蓋地的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