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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扭過頭，竟然不敢問一聲。

    原來，她是忙這事情去了。

    是她自己回答，鎮定自若：「是美國那家。我喜歡那小鎮風光明媚，純樸如畫。」

    他腦子裏嗡嗡一聲，仿佛有什麼被徹底撕裂開來——終究，她還是不去哥本哈根——終究，她還是做出了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選擇。

    這次選擇，徹徹底底將他穆喬之摒棄在了她的世界之外，南轅北轍。

    好一會兒，他才慢慢鎮定下來，也是淡淡的：「麗坤，這真是你最後的選擇？」

    她點頭。

    「為什麼？」

    她沉默，但是，沉默的時間不長，緩緩的：「我想換一個環境，離開我不想再面對的那些人和事情。」

    哪些人？哪些事？

    麗坤，你是不是從來沒有原諒過我？

    就算他立下那樣的遺囑，就算他斷然和姜月明分手——但是，就如她所說，一切都回不到過去了——我不可能一直站在原地等你。

    事實上，就算他受傷，就算她前些天一直悉心照顧，溫柔體貼——但是，那只是一種錯覺——兩個人的距離不但沒有拉近，反而越來越遙遠了。

    他的聲音非常艱難：「麗坤……還是因為姜月明嗎？」

    她乾脆得出奇：「對！因為她！也許換了任何一個人我都不會那麼介意，但是，因為她，就不行。我不願意再跟她有任何的交集。」

    「可是，我從未真正愛過她！」

    她一怔。

    他的聲音忽然激動起來：「麗坤，我從來就沒有真正愛過她，我跟她性格差異極大，就算當時一念之差，可是，我始終愛的是你，一直是你，從未改變……」

    他情急之下忽然將她的手抓住，死死的：「麗坤，我們那麼多年相處，我以為彼此早已經了解彼此，你該知道，我一直愛的是你，一直都是你……」

    她沒有抽回手，那一刻，恍恍惚惚，不是不安慰的——一直是自己——他說他一直愛的是自己——就好像在這一場愛情戰爭里，自己真的是個大贏家，徹徹底把姜月明給打趴下了一般。

    「不，喬之，我已經不愛你了！」

    「……」

    我不愛你了！

    那是肯定句！

    沒有任何的猶豫，沒有任何的遲疑。

    這世界上還有什麼能比這幾個字更加殘酷無情呢？

    「喬之，你知道我是什麼時候開始徹底不愛你的嗎？」

    她的聲音鎮定到了幾乎冷酷的地步，就連她自己都不敢置信。

    喬之握着她的手明顯地緊張，甚至微微發抖。

    是瑞典之行那次？！！！

    「是去年聖誕節你回來看我那天開始！」

    他慘然，原來，比瑞典之行更早。

    「你知道嗎？去年聖誕節你回來看我，給我那張兩百萬的支票……可是，我要的並不是支票。我一直在等你回頭，等你徹底和姜月明了斷……如果那天你回來就告訴我你已經跟姜月明分手了，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立即重新接受你……」

    但是，他沒有！

    （PS：到此，感情線索早就明朗了，一些讀者非要說不清楚，那我也無話可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