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闌尾炎…她是真會想主意。」慕容雪微露譏諷神色，落下一子後道，「但化驗結果不好偽造，不知道她用什麼手段說服醫生真的給她開了證明。」

    「不過戲既然做了，刀也就必須開了。」

    慕容雪似乎學到了宋平清身上的冷幽默，很突兀地來了一句：「也該恭喜恭喜她，以後都不會得闌尾炎了呢。」

    畢竟闌尾都沒了。

    慕容霸霸被她這句話逗笑，繼而板了臉，敲敲桌子，語氣嚴肅道：「說正事！」

    「好吧，說正事，劉秘書或許一開始被蒙在鼓裏吧，所以爸爸給他放了個假，很可惜，他並沒有把真相告訴爸爸的意思。」

    「怎麼可能說？那是他親女兒，血脈相連的人。」慕容霸霸落子後，抬眼看嚮慕容雪，「你說這麼多都沒有提到劉君曦。」

    「這幾天我看着，那倒像是個老實孩子。」

    「劉君曦是老實一些。「慕容雪看着棋盤，「劉君潔這件事情上，劉君曦是她親哥，關心則亂，或許真的沒看出來。」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人的立場往往由出身決定。劉君曦劉君潔到底是親兄妹，就算知道了只怕也沒什麼辦法。」

    「話說到底，劉秘書是爸爸面前曾經得力的人，就是要處理，也不能處理得太快，爸爸那邊不是已經在轉移他的一部分工作，並且安排他去做一些其他領域的內容了？我看最近有些事情你都是李秘書接手。」

    「調離原崗位明升暗降，他如果在新崗位犯了什麼大錯，那就一起解決，如果沒有，也就只好罷了，畢竟是法治社會。」

    「至於那兄妹倆，總之不過是供着兩個人讀書而已，我又不是將來非要用他們。不算什麼大事。」

    「供兩個孩子讀書的確不是什麼大事，不過你身邊其他人呢，就沒一個看出不對勁的？」慕容霸霸面露嫌棄，「不免沒用。」

    「宋平清看出來了，我聽到她問了劉君潔一句是否也看出不對，但劉君潔裝病的速度太快，宋平清沒辦法在第一時間再仿照一次。」

    「吳啟明…指望他打探點消息還行，這種事兒有些難為他了。」

    慕容霸霸這才點點頭：「這麼說，她也看出來了劉君潔是在裝病？」

    「看出來了，也來看我是什麼反應，應該也看出來我看出來了，所以乾脆退到人群外不摻和了。她沒說什麼。」

    慕容霸霸突兀地發出一聲冷笑。

    慕容雪抬頭狐疑地看着他。

    「她倒是很有裝聾作啞的天賦。」

    「不裝聾作啞還能幹什麼。」慕容雪搖頭，「不管君潔君曦兄妹怎麼着，這事兒都不是她的身份該摻和的。」

    「你維護她維護的挺快。」慕容霸霸又冷哼一聲，慕容氏這三代人，個個冷哼技能點都是滿級。

    「紅樓夢裏天聾地啞還是誇人呢。說的是不該聽的當沒聽見，不該說的一句不說，我是誇她呢。」

    瞎說，你剛才明明一臉嫌棄。

    這話慕容雪是不能說出來的，未免有頂撞長輩的不孝感。

    「所以你是真的信任她。」慕容霸霸道，「你認為她忠於你嗎？」

    「我的確信任她，但我不認為她忠於我。」慕容雪撂下棋子認輸，看嚮慕容霸霸的眼睛，「宋平清忠於的是她心中的道義，她所做的都是她認為正確的事情。」

    「小孩子家家，還扯上道義了。」慕容霸霸不欲再多說宋平清什麼，而是道：「你怎麼看你爸要做的助學基金會這件事情。」

    提起此事，慕容雪罕見的微微皺眉：「很奇怪。如果是認為只資助幾個孩子容易出現劉君潔這樣的利己主義，再擴大資助也就算了，大可不必這麼費周章，建立什麼基金會。」

    慕容霸霸聞言，眼皮微微一跳：「或許他希望有更大的收益。」

    什麼收益呢？

    慕容雪沒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