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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體一震，她連忙別過了臉。

    「誰說我看你了，還有啊，我才沒有想要投入你的懷抱呢。」

    「知道，你有楚煜了。」

    「……」賀輕舟抿了抿唇，手無意識的扣着樹幹，指甲中多了一些灰塵。

    秋朝依舊仰着頭，只聽見他笑了笑，長吸了一口氣，道：「賀輕舟，什麼都不用想，我已經很滿足了。」

    真的已經很滿足了，雖然他還想在她身邊待久一些，可是，孤山飲水，他註定要離開。

    而且，有楚煜陪她，她會很幸福，他曾想過，如果和楚煜換一下，他會不會做的更好，結果是：他確實比不過楚煜。

    「賀輕舟？」

    「嗯？哦哦，我聽到了，知道了，繼續趕路吧，天快黑了。」說完，倉惶離開。

    秋朝維持着站立的動作沒動，一片樹葉從他眼前落下，暫時被青草支撐着，才沒有立即與泥土混在一起。

    春生秋死，未見四季；朝生暮死，未盡其樂……

    不遠處，沈林和陳知嫻對視了一眼，皆是無奈。

    馬車上，賀輕舟呆愣愣的出神，滿腦子都是秋朝快要死了，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之後，她去問了沈林，沈林說除非再有一朵雪蓮花，然而他們都知道不會有了。

    接連幾天，賀輕舟都沒有和秋朝說話，秋朝也不曾出馬車半步。

    直到有一天夜裏，秋朝走上了賀輕舟的馬車，不管是阿落，還是阿廂，又或者是十二，沒有一個人攔他。

    馬車上的賀輕舟睡得很熟，比以往都熟，秋朝盤腿坐在了她身邊，伸手將她臉上的頭髮撩到一旁，又將她身上的薄被往上拉了拉，直接蓋到了她的脖子。

    抿了抿唇，他認真的盯着她的睡顏，睡着的她真的很安靜啊，雖然她大部分時間都很安靜。

    那雙粉嫩的唇微合着，此時沒有上彎，他很喜歡看她笑起來的樣子，她很擅長用微笑掩飾自己，可是就算有時她的微笑是假裝出來的，但是依舊令人嚮往。

    身體不自覺地往前傾了傾，他的臉離她只剩下一指長了，他停了下來，停在了可以感受她呼吸的地方。

    「賀輕舟，如果你過得有一絲的不開心，或許我就會堅定的去爭取你了。」

    「如果，我可以陪你久一些，或許我也會和楚煜去爭一爭，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想試一試。」

    「可是，都沒有。」

    「不過，還好，你會記住我，對嗎？」

    說到這裏，秋朝笑了笑，只是那笑容有些苦澀。

    車外傳來了一絲聲響，秋朝抬頭看了一眼，沉默了一瞬，他又低頭道：「好了，不和你廢話了，反正你這個臭女人也聽不到。」

    「哦對了，雖然我答應過你不對你用攝魂，但是我可不想天天看你苦着一張臉，你還是笑起來比較好看。」

    「好吧，你還是聽不見，而且我就算用了你也不知道。」

    這時，外面又傳來了一些動靜，秋朝一怒，朝着外面吼聲道：「催什麼催，滾。」

    十二和阿落同時看向那個不時敲窗的死士，死士一愣，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許多，二話不說就要打開車門，但是被阿落和十二一起攔住了。

    十二拉着他的胳膊往旁邊走，一邊走一邊道：「兄弟，兄弟，莫衝動，他向來嘴賤，而且這都是為了太子妃好。」

    死士冷眼看着他，指着馬車道：「他已經和太子妃單獨待好一會兒了，若是他行不軌之事……」

    「這個放心，他不會的。」說完，十二驚訝了一下，原來人都會變啊。

    以前還在賀家院子的時候，他是最不相信秋朝的那個了。

    大概是相處久了吧，人心終究是肉長的，連他聽說秋朝命不久矣的時候都有些難受了，更別說太子妃了……

    「唉。」

    不一會兒，笛聲響起，十二和阿落同時往馬車看去，心裏默默道：開始了……

    一旁的另一輛馬車上，陳知嫻聽到這個聲音忍不住流出了一滴眼淚，她說不明白是因為同情秋朝還是因為這笛聲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