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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微一挑眉，皇帝想了想後，搖頭道：「不必，朕不一定相信。」

    「陛下……」

    「還記得朕之前說過的話嗎？」

    皇帝說過的話……他不許自己調查母親的事情，她當然記得，可是她確實沒做什麼呀，距離上次從張貴妃嘴裏套話，已經過去很久了。

    「陛下，臣女記得。」

    「嗯，朕再加一句，以後你不許參與任何皇室中的事情，楚煜也不可以。」

    「楚世子他……」

    「他近來已經干涉太多了。」

    皇帝的聲音聽起來冷冷的，賀輕舟下意識的用手抓住了裙子，手心裏的虛汗全都浸到了裙子上，她擦了擦，一時半會兒猜不透皇帝到底在想什麼。

    「他原本可以當個瀟灑自在的護國候世子，但是因為你的出現，他不得不參與進皇室的鬥爭中。」

    賀輕舟雙唇微動，哦……她終於明白了皇帝的意思，他所言是在維護楚煜，而並不是生氣楚煜插手皇家的事情……

    「陛下，臣女……知錯了。」

    雖然嘴上是這麼說，但是她心裏卻不能完全認同皇帝的話，就算楚煜從始至終都不插手，有些事情該發生還是會發生的。

    不過還是先認錯吧，她想離開這裏了。

    皇帝伸手端起了手旁的玉龍杯，抿了一口水，眼神卻始終不曾離開她，賀輕舟實在是太不像白沐沐了，除了那張臉，他在她身上找不到兩人的相似之處，她總是超乎他的意料之內。

    最開始，他之所以答應楚煜娶她，有一方面是因為他覺得楚煜只是隨口說說，哪曾想他第二天就跑到了賀家。

    另一方面，就是兩人婚事定下來之後了，他覺得就算楚煜娶了賀輕舟也沒什麼，畢竟賀輕舟和楚京的人牽連的不多，看起來十分簡單，可惜他又猜錯了，賀輕舟都快成了漩渦的中心了。

    皇帝越想越覺得生氣，重重的放下了杯子，十分不滿的盯着底下坐着的人，母女倆怎麼能差別這麼大？

    賀輕舟：「……」

    她離皇帝有一些距離了，但是她還是感受到了從皇帝身上散發出來的……怨念麼？

    「陛下，臣女哪裏惹陛下不開心了嘛？臣女可以改。」

    「嘴上說着改，下次繼續犯。」

    「這個……陛下，臣女不敢。」

    「呵，你不敢？朕可是看到了，你的膽子大的很，朕的愛卿們各個都是久經官場的老狐狸，到頭來卻連你一個小女子都爭辯不過。」膽子小的人敢當朝辯駁一眾權臣嗎？

    恐怕走進來時候腿就已經軟了，哪裏還敢一個個的『獵殺』他們！

    想到那些大臣，皇帝又冷哼了一聲，那些人真的是又蠢又愛蹦噠。

    「大概是臣女占理，他們心虛了才爭論不過。」

    「哦，是嗎？」

    「自然……」

    賀輕舟的話還未說完，她便看到皇帝連連揮手，一臉厭煩的說道：「好了，朕不想聽你胡說八道了。」

    「……」明明就是你先開始的，罷了罷了，天大地大，皇帝最大，她能有什麼辦法呢？

    抹了抹額頭，她低頭恭敬一笑，不再多言一語。

    殿內沉默了一會兒，剛才皇帝把殿內的所有人都揮退了，現在只有他們兩個的呼吸聲。

    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賀輕舟只覺得有些恍惚了，她已經撐了好久了，若不是皇帝賜座給她，她怕是已經昏倒了。

    此時，她已經感受不到肩膀的疼痛了，浮浮沉沉的腦袋讓她覺得下一刻就要升天了……

    「賀輕舟，你可以為楚煜去死嗎？」

    「嗯？」

    皇帝突然的一句話讓她猛地抬起了頭，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涼汗，她茫然的歪着腦袋道：「陛下為什麼要這麼問？」

    「你的臉色很難看。」

    「陛下，臣女身體不太舒服。」

    皇帝盯着她抿了抿唇，最後他百般無奈道：「罷了，你退下吧，記住朕和你說過的話。」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