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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澹淵凝視着魏紫。

    緩緩彎起唇角，他笑了笑，指着一邊的博古架說：「這裏還空着幾處。我那裏有些古物，挺有意思的，喝了你這價格不菲的茶，總要禮尚往來的。」

    他將那隻木鳶送給了魏紫。

    連同木鳶一起的，還有一串紅寶石手鍊。寶石是早年他在南海所得，一顆顆似紅豆，他親手將它們串成了手鍊。

    原本，是打算作為聘禮送給未來的王妃。

    如今……也算達成他的一個心愿吧。

    魏紫對那隻木鳶很感興趣，對那串手鍊，倒是婉拒的態度：「太貴重了，不能收。」

    風澹淵淡淡道：「是嗎？我不太關注價錢，隨手買的，覺得很合你書房的氣質。」

    並沒有任何被退回的餘地。

    魏紫只能收下。

    她將手鍊和木鳶一起放在博古架的同一格里。

    「謝謝。」她微笑着說。

    風澹淵笑了笑，並未多說什麼。

    君子之交淡如水，這樣進退有度的鄰里關係維持了三年。

    三年後的某一個春日，魏紫在睡夢中安然離世。

    風澹淵去參加了她的葬禮。

    淅淅瀝瀝的春雨，漸漸大了起來，他站在雨中，毫無所覺。

    四周是一片青粲色的早春之景，可他心中卻早已萬物凋零，冰天雪地，只覺再無生機。

    半個月後，言笑來魏紫生前所住的別墅，見風澹淵坐在院子裏。

    清風拂過，院中的早櫻紛紛而落。

    他看着凋零的花瓣，神情黯然。

    言笑見此，鼻子突然有些酸楚。

    她吸了吸鼻子，上前打招呼：「風先生。」

    風澹淵從沉思中抽回，朝她點了點頭。

    「陳姨說魏教授留了一些東西給我，我來拿一下。另外，過些日子，我要去執行一項任務，得離開一段時間。」言笑說罷，頓了頓，才小心翼翼地問，「你呢？接下去有什麼打算？」

    風澹淵看着滿地的落英，淡淡道：「我也要走了，以後不會再來了。」

    言笑臉上的笑散了。

    天上雲聚雲散，世間的人與事，又何嘗不是如此？

    雖然明白，可心裏還是很難受的。

    陳姨抱着一隻紙箱來，交給了言笑：「大部分是魏教授生前已經整理好，還有一些您喜歡的小東西，我也放進去了，想來魏教授也是同意的。」

    言笑道謝之後，抱着箱子同風澹淵告別：「風先生，珍重。」

    「珍重。」風澹淵語氣依舊淡淡。

    陳姨對風澹淵道：「風先生，再過幾天，我就回老家去了。平日裏你喜歡借閱魏教授的書，你要不要再去書房挑一些？」

    風澹淵不想借書。借書，只是他來找她的一貫藉口罷了。

    可他想再去她的書房坐一坐。

    「好。」他頷首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