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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紫見宮口已又開了半指，對小顧大夫說：「從現在開始，我負責生孩子，你負責處理皇后身上一切可能發生的症狀。你按着皇后的脈搏，告訴我每分鐘她的心跳，這個會嗎？」

    「會的，我學過。」小顧大夫嚴肅點頭。

    「好。如果皇后呼吸困難，你給她注射，藥風水會遞給你；如果皇后心臟驟停，你立刻給她做心肺復甦，這個會嗎？」

    「會的，您放心。」小顧大夫繼續點頭。

    「如果……」羊水進入母體血液循環，出現凝血功能障礙，為了快速止血，需要切除子宮保命；如果羊水裏的物質進入血液，要用血漿置換血液……

    魏紫沒有繼續再往下說，這一些操作都超過這個時代的技術，她怕是都沒有辦法，也不必跟小顧說了。

    她如今能做的，便是以最快的速度取出孩子，避免再讓羊水進入母體血液循環。

    小顧大夫見魏紫突然沉默，便問了一句：「魏太醫，還有嗎？」

    魏紫回她：「沒了，我們開始吧。」

    「好。」小顧大夫用力點頭。

    魏紫走到皇后面前，彎下腰，在她耳邊說道：「皇后娘娘，現在我們要生產了，您照我說的做，我們順利把孩子生下來，好不好？」

    痛得已恍惚的雲瑤，似被人從黃泉路上喚回人間，她艱難道：「好……」

    魏紫柔聲道：「皇后娘娘，別怕。」

    雲瑤點了點頭。

    李嬤嬤在一邊看着，又一次落了淚。

    她也不知是心疼皇后，還是感激魏紫，或許兩者都有吧。

    *

    寢宮外，下了一整夜的雨快停了。

    這漫長的一夜，也終於快走到盡頭。

    風澹淵並未離開未央宮。

    帝都三萬禁軍已將皇宮層層包圍，控制了的宮中大小每一處地方，逐一清理。

    風澹淵需要去主持大局，可魏紫在裏面，在未確認她平安前，他不會走。

    暗衛把今晚發生的事一一同他說了。

    聽聞皇上駕崩時，風澹淵無比錯愕：「你再說一遍。」

    暗衛只好又說了一遍。

    風澹淵愣了半晌，才咬着牙道：「你繼續往下說。」

    暗衛便說他們如何通知魏紫，魏紫又是怎麼做的。

    風澹淵驚怒之餘，亦是後怕無比：她就這樣一個人，單槍匹馬地進了宮……如果不是燕王請抱朴道長出手，又帶着禁軍前來，她——

    他不敢再往下想。

    不知何時，燕王站在了風澹淵身邊，他看着天邊淺淺的魚肚白，沒頭沒腦地說了句：「你娶了位好王妃。」

    風澹淵勾了勾唇角，卻沒有笑，更沒有像以前一樣懟燕王，他只淡淡回了個「嗯」。

    他娶的王妃，何止是好？已好到讓他心疼了。

    寢宮裏傳出了嬰孩的哭聲，不亮，跟貓兒似的，卻讓兩個男人忍不住轉過身去。

    生了？！

    這時，寢宮的門被人一把拉開，風水緊繃着臉對風澹淵說：「主子，王妃讓您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