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寧長公主前腳派了人去鳳棲宮打探消息，後腳皇后娘娘就知道了。

    自從沈憶舒診出她因為寒棲花而中毒不孕之後，她就知道自己宮裏有長公主留下來的細作。

    只是在沈憶舒的提醒下，整個鳳棲宮一切如常，細作並沒有發現不對勁，但素枝、折枝她們幾個皇后心腹，卻是把整個鳳棲宮盯得死死的。

    因此，向嬤嬤剛派人跟細作接觸，素枝就發現了：

    「是外面的三等打雜宮女月露，奴婢還記得，當年在娘娘面前將寒棲花香膏瓶子打碎的，也是她。」

    「盯緊她，別讓她察覺任何端倪。」皇后吩咐道，「這宮裏未必只有她一個細作，千萬不能掉以輕心。」

    「是。」素枝應了一聲，然後說道，「另外，我們的人看到，清寧長公主去太后宮裏請安之後，又帶着顧家夫人去了賢妃娘娘那裏。」

    顧家夫人，也就是蘇落葵。

    皇后聽了這話，問道：

    「難不成，她看中的是大皇子？」

    素枝想了想，說道：

    「大皇子是長子，自古有嫡立嫡，無嫡立長也是一個規矩，長公主拉攏大皇子的幾率確實很大。」

    「更何況，賢妃是太后的親侄女，長公主若是討好了太后，憑這層關係，她跟賢妃達成合作也不難。」

    「只是大皇子的身體或許是個問題，所以長公主帶着顧家夫人去看大皇子，也在情理之中。」

    太后母族門第不顯，但在她進宮之後有所提升。

    賢妃嫁給昔日的永安帝當側妃的時候，門第也不高，但在永安帝登基之後，門第也提升了許多。

    說起來好歹是大皇子的外家，怎麼可能不加封？

    光是能提高母族的門楣這一點，相信太后和賢妃就不會拒絕，畢竟一旦大皇子登基，她們的母族就是雞犬升天。

    如果長公主能爭取到太后的支持，與賢妃合作便會順利很多。

    皇后聽了素枝的話，感慨道：

    「本宮還以為，她會選擇三皇子或者四皇子，這兩位的母親位高權重，且外祖顯赫，不論是誰上位，都比其他皇子要容易許多。」

    沈憶舒聽了這話，開口道：

    「臣女與娘娘想的恰好相反，長公主最不會選的就是三皇子和四皇子，正因為他們母親位分高，且外祖顯赫，所以他們根本不用與長公主合作，就能憑着自己的勢力奪嫡。」

    「長公主能帶給皇子們的優勢，無非就是先帝皇后母族遺留下來的人脈，可鄭貴妃背後的鄭國公，以及淑妃背後的劉太傅，他們也有不少人脈。」

    「所以，三皇子和四皇子的正妃位置，一定會利益最大化，選擇一個最優解，而不是娶長公主的女兒。」

    「更何況，長公主籌謀這麼多年，想要的是重新回到京城的權利中心，她選擇一個母族不顯赫、外家不昌盛的人扶持，才能最大限度讓對方依賴自己。」

    而三皇子和四皇子，最信重和依賴的，當然是他們自己的母族外家，至於妻族，便隔了一層。

    皇后聽了這番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你說的倒是也有道理，不知你可有破局之策？」

    「皇后娘娘有沒有想過，過繼一個皇子？」沈憶舒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話。

    皇后愣了，片刻後，她恍然大悟：

    「對啊，本宮怎麼沒想到呢！」

    「清寧以聯姻的方式，扶持對方登上皇位，可本宮只需要過繼就行，只要成了本宮的兒子，那就是中宮嫡子，就是板上釘釘的儲君。」

    「皇子們年紀都大了，對自己的生母已經有了很深的記憶和感情，本宮也不會做那種去母留子的惡事。」

    「過繼到本宮名下，只讓他佔據個名分大義，等日後登基，本宮也允許他冊封自己的生母為西宮太后，如此也是兩全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