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白的臉頰，染上一點點緋紅，看起來更加的嬌俏可人。

    姬夜闌心裏發軟，每次看到她的臉龐染上胭脂色，他都忍不住一陣心悸……

    心神蕩漾半許，他才又問：「告訴我，為什麼哭？」

    看着她哭得紅腫的眼兒，姬夜闌的指尖聚起紫光，輕柔一拂，那些紅腫便全部消除。

    雲綰看了看他，很是為難。

    如今的姬夜闌定是不記得從前的事了，雖然不曉得他為何會忘記。但，那些記憶太痛苦……不記得也好。

    雲綰不願意讓姬夜闌知曉她痛哭的原因，不願意讓他憶起從前的痛苦。

    「嗯？」姬夜闌還在等着她的回答。

    雲綰的眼眸眨了眨，長長的睫毛因為染了淚水，有些微微的沉重，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她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喊了一聲：「長……玹……」

    長玹，長玹。

    姬夜闌僵住，已經不曉得有多少年，沒人喊過他這個名字了……

    自從帝國消亡，他失去一部分記憶開始，到他吞下長生殤沉睡，已經有千年沒人這麼喊過他了。

    姬夜闌望進雲綰的眸中，那雙含着淚水的眸子裏，閃爍着期待……還有深深的害怕。

    似在怕他搖頭否認什麼般……

    雲綰見他久久不語，心底的害怕更甚！

    她雖然曉得姬夜闌就是長玹，就是她上一世，一直一直愛着的人。

    但經歷過那場流火，經歷過長玹的死，她害怕了，她想要一個自姬夜闌口中說出的肯定答案！

    只有這樣，她才能確信，自己……沒有找錯人……沒有愛錯人……沒有辜負上一世那場耗盡生命的相愛……

    「長玹？！」她有些急了，眼中的淚水又慢慢溢出。

    姬夜闌心下一揪，抱緊她，在她唇上輕印一吻：「是我……長玹是我的名字。」

    姬夜闌清晰的看到她的害怕，他敢保證，若是自己再說慢半分，他的綰綰定會再次落淚！

    他不能再讓她哭了！

    「夜闌是我的封號，在這之前，我名喚長玹。」

    雲綰聞言，歡喜的呼出一口大氣，抱着他腰身的手緊了緊，含着笑意，落下一滴淚。

    她終於放心了……

    是姬夜闌，也是她的長玹……

    上一世，這一世，全都是她的！

    「綰綰是怎麼了？」姬夜闌面對她的親近，心下是驚喜的。但他不曉得，為何綰綰哭了一場後，醒來竟然對他這麼好了！

    早前雖說不排斥他的親近，但那些都是他強來的。

    今日怎的這般主動？

    不但回應他的吻，還……投懷送抱？！

    而更讓他驚訝的是，綰綰是如何知道『長玹』這個名字的？他可從來沒和她說過。

    「綰綰是怎麼知道這個名字的？」姬夜闌問。

    雲綰窩在他懷中，半會，搖了搖頭：「不想說，我就是知道。」

    呃……

    這丫頭，是在和他撒嬌嗎？

    姬夜闌撫着她的髮絲，寵溺的笑着：「好，不說。那你告訴我，為什麼哭？」

    比起追問名字，姬夜闌更在意她內心的苦楚。

    哭得那般的傷心，她的心裏是藏了多大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