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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今日主動應承那沈小姐擇婿之事，是有何有意嗎？」蘇嬤嬤猶豫着還是問出了自己的困惑。

    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雖說蘇嬤嬤覺得沈小姐大大方方，但先前那番言論屬實有些膽大，一般女孩子提到這種事，怕只會羞澀地推說由父母做主。

    溫老太太笑了一下，和藹說道：「這擇婿之事可不是她先提的，姜氏為難在先，念丫頭也不扭捏，就坡下驢還反將了一軍，老婆子我也只是順嘴幫着說了一句，免得姜氏再說下去失禮，平白地叫外人看了府里笑話。」

    蘇嬤嬤點頭：「老夫人仁慈。今日夫人似乎對沈小姐確實有些微敵意，我看那表小姐也似對沈小姐不喜。」

    溫老太太聞言嘆了口氣：「姜氏到底還是小家子氣了些，以前月娘也就是在大郎面前犟了點，其他地方卻沒什麼好挑錯的。」

    月娘是已經過世的英國公原配夫人，也就是溫雲景、溫翎冉兩人的親生母親，懷溫翎冉的那段時間，與英國公因着府里小妾的事鬧得不太愉快，身子也沒養太好，待生下溫翎冉以後，兩人感情仍是愈加淡薄，月娘的身體也越見虧損，不過一年便撒手而去了。

    溫老太太想起月娘在時的溫雲景，那時的孫子還是活潑調皮的，自月娘走後，他父親又很快迎娶了繼室，孫子也開始變得沉默寡言，只怕也是跟着傷了心。

    孫女溫翎冉那時年齡尚小，本以為不會受什麼影響，但可能也是天生的，或者是姜氏這個繼母到底沒太親近兩個孩子，孫女最終也養成了個清冷性子，只在她這個祖母和她哥哥面前還活潑點。

    蘇嬤嬤順了順老太太背，勸慰着說道：「先夫人已過世許久，她在世時對老夫人您頗為孝順，要是看到老夫人現在傷心，估計在天也會不安的。」

    溫老太太只是一時想起月娘有些神傷，看蘇嬤嬤擔憂，只拍了拍她手：「放心，我沒事。不過方才提到的念丫頭擇婿一事，除了解圍，我確實還有一重心思。」

    蘇嬤嬤看向溫老太太，恭敬地等着她繼續說下去。

    「雲景行冠禮已有一年了，過往給他張羅的親事人選，他都給拒了，只推說暫時不想娶親，我催多了，他都躲着我這個老婆子。現今他妹妹都要嫁人了，他卻還沒定親，我這心裏確實也急得不行。」

    老太太歇了口氣，繼續說：「這念丫頭先前不是來過府里做客嗎？上次我聽下人們說雲景招待過她，還帶她去明月樓借過書。」

    提到這個，老太太眼裏也有了幾絲光彩：「我之前還擔心這孩子沒開竅，對姑娘家不感興趣，現在看也不一定。是以今兒聽說念丫頭來府里了，便把那念丫頭叫過來瞅了瞅。」

    蘇嬤嬤聽老太太說的這番話，聯想到她先前的熱情，忍不住笑道：「老夫人這是想給少爺搭線？」

    溫老太太回道：「姜氏在這事上也不太上心，即便她上心了雲景估計也不買賬，還是得我這做祖母的多花點心思。」

    「那老夫人先前讓夫人也給沈小姐留意人選，豈不是……」蘇嬤嬤怕給世子增加了競爭人選。

    溫老太太笑道：「依姜氏的性子，這事多半也只是面上應了，私下怕並不會張羅的，剛我也只是為了阻止她繼續為難念丫頭。」

    蘇嬤嬤恭聲回：「還是老夫人疼惜小輩。」

    「行了，不說這些虛話，今兒晚點等雲景回來了，喚他來我院裏說說話，我探探他的意思。」

    「是，我讓下人去臨軒堂說一聲。」

    ***

    沈知念之前在老太太院裏得了那番話，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國公夫人姜氏多半也不會替她相看，至於溫老太太的好意她很心領，若後面真有不錯的人選，她也是可以看看的，若沒有也沒多大事。

    人家願意幫你是情分，不願意幫你那是本分，何況她當下重心還放在賺錢一事上。

    到了溫翎冉的院子，兩人進屋坐了下來。

    知書、墨畫給兩人遞來了院裏廚房自製的冷飲，又拿了扇子在一邊給二人扇風。

    吃了一口，人也涼了下來，沈知念正享受着，旁側溫翎冉有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