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濃花瘦 喝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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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犀自幼有個雞毛蒜皮的病痛,都是這位太醫妙手回春,她對太醫的醫術和醫德還是很信任的。
冉煙濃忐忑不安地垂眸等着,太醫這一次卻顯得有點猶豫,欲言又止。
靈犀不喜人拖拉,張口就問:「太醫,濃濃身子怎麼了?」
太醫搖搖頭,困惑地問道:「下官斗膽請問世子妃,這個孩子,是要下官保密麼?」
果然還是來了。
靈犀一陣狂喜,但冉煙濃卻喜憂參半,右手纖細的手指輕輕扶住了小腹,平坦的沒有一點贅肉,她都不知道這個孩子怎麼來得這麼快。
在冉煙濃完全無所覺時,靈犀又憂心惙惙地道:「可我聽濃濃說,她的癸水半個月前才走,半個月,應該什麼診不出來啊。」
太醫驚訝了一瞬,道:「世子妃的身孕已有月余,並不比公主要短,不過公主所說的,也不是完全不能,民間婦人常有此事發生,婦人孕後過了數月月事才歇的。這個胎兒尚算是康健,沒有錯的,下官也做了幾十年大夫了,不至於連個喜脈都診錯。」
太醫起身,沖冉煙濃作揖一禮,「世子妃放心,您要是願意下官保密,下官絕不會泄露半個字。」
宮裏頭人心複雜,常有妃嬪為了頭三月保住胎兒,故意佯作不知,攛掇太醫保密的,連皇帝對着心愛的妃嬪也時常下達此令,太醫對這一套極為熟悉。
更何況世子妃終究是外臣之妻,守口如瓶也不算罪過,不過,「世子妃,女人分娩終歸是大事,還是早些告知家人罷。」
冉煙濃臉色複雜,半紅半白的,話也說不出半句,還是靈犀,取了幾顆珍珠打賞了太醫,囑咐了一番,讓他下去了。
回來時見冉煙濃還坐着,便勾住了她的手,輕輕一握,「濃濃,你再也不用擔憂啦,一切都塵埃落定了。不過,你得想個辦法讓容恪接受這個孩子才行,哪有男人不要孩子的,真是奇也怪哉。」
冉煙濃哭笑不得,嗔道:「你以為我的恪哥哥和你家刀哥一樣傻?」
「……」
冉煙濃不敢聲張半個字,懷孕的事,該怎麼同容恪說,是一個結,她想找一個適當的時機告訴他,而不是眼下在這個節骨眼上。
皇帝舅舅頻繁召容恪進宮議事,不知道他們談得攏談不攏,冉煙濃還要再去摸一遍容恪的底。
只是,不管結果如何,誰也無法阻止她把這個孩子生下來——無論容恪接不接受。
臘月二十三,小年夜,冉家一家子人終於坐上了飯桌。
靈犀懷孕期間不能吃辣,只吃清淡的補身子的,幾乎她用筷子夾什麼,冉煙濃就跟着只用那幾樣,長寧看了眼冉煙濃,貼心地為女兒夾了一塊紅燒野魚,撒着辣椒醬汁的魚塊一看便紅彤彤的,冉煙濃縮着脖子,有點怕,「娘,我不吃那個。」
長寧一愣,「濃濃換口味了?」
冉煙濃為難地看向了容恪,他薄唇一動,含笑道:「濃濃有點上火,近來吃得都清淡。」
這是冉煙濃騙他用的說辭。
從得知懷孕以後,她就步步小心了,為了保住這胎,她日日與靈犀私聊,弄得靈犀這個半吊子水的孕婦不得不將長寧平日裏的嘮叨多聽了好幾句。
冉橫刀有口無心,夾了一筷子豆莢,散漫地扯起了嘴角,「我家畫畫也是,濃濃不說,哥哥還以為你有好消息了。」
「咳咳。」冉煙濃嗆了一口,杏眼怒瞪着刀哥,「嘴裏含着飯,不許說話,噎不……」意識到大過年的,她才打住不說了,惱得臉頰暈紅。
靈犀在桌底下若無其事地踩了他一腳,刀哥一臉冤枉。
冉煙濃心虛,不敢看容恪,低頭用筷子撥了好些飯,容恪替她到了一盞溫水,擱在她的左手邊放着,冉煙濃眼神飛瞟,給靈犀,靈犀也怕露餡,不敢接茬,一桌小年夜團圓飯簡直吃出了要各奔東西的尷尬。
長寧只好將一筷子魚放到丈夫碗裏,「練兵也辛苦,多吃些。」
到了知天命的年歲,皇帝給冉秦的差事就是練兵,可算是清閒,一點都不辛苦,反倒是冉橫刀,被容恪磋磨了一陣,收斂了不少,穩重了不少,再也不敢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