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末日 315 長安
能夠證明小碗就是「小時候的祝拾」的線索正在增加。
或許在這件事情結束以後,我應該回頭去問問祝拾,問問看她是否有很多遺棄掉的玩偶,以及那些玩偶是否被她的母親祝玖收納到了白色的箱子裏面。雖然還沒有正式詢問,但是我已經在心裏做好了答案為「是」的預期。
只是,這個夢境裏面的小祝拾,似乎和我印象里的小碗不太一樣。
我印象里的小碗雖說是年僅十歲的幼女,內在卻相當成熟。在看似膽小的第一印象之下,藏着的是冷靜而又溫柔的,具有包容力的性格。
而眼前這個小祝拾卻給我以與歲數相符合的感覺。在消化掉小祝拾與小碗的外貌完全一致的震驚之後,我便不由自主地關注起了那些對不上的細節。不過我對於小祝拾的了解也僅限於剛才看到的一些情景,或許在其他場合下,小祝拾就會表現得和我印象里的小碗相似了。
況且,小碗是在末日時代摸滾打爬過的,會有不符合歲數的言行舉止也完全說得過去。而即使撇除這一點,小碗如果真的是因未知意外而退化為幼女形態的祝拾,那麼說不定也會在某些部分繼承成年祝拾的性情——雖說我覺得小碗所表現出的成熟性情和現實中的祝拾也不太相同。
不管怎麼說,與祝拾和小碗相關的謎題,在這裏大概是得不到真正解答的。一切都要等到我回歸現實世界以後再說。現在的我應該先關注長安這邊。
小長安看着收拾玩偶的妹妹,臉色更加黯然,說:「明明久幸每天都要接受嚴格的訓練,我卻是什麼都不知道,滿腦子都是幼稚的煩惱」
「你是說沒人願意相信你說的話的事情嗎?」
我還在思考如何喚醒長安,想要讓他至少把我這號人物給記起來:「但是也不是完全沒有人相信怪異之物的存在吧。應該也有着積極調查都市怪談、想要見到真正怪異之物的人才對你一定也有遇到過這種人,不是嗎?」
他在沉默片刻後說:「是的,是有這樣的人。在我以前就讀的高中裏面,有個非常喜歡調查都市怪談的怪咖,名字叫莊成」
他又開始說超出自己所處背景的話語了,明明他現在是小學男生的姿態,卻說什麼「以前就讀的高中」話說回來,他原來在高中時期就知道我了嗎?
說話間,小長安再次行走。這時候周圍的場景再次變幻,變成了高中教學樓的風景。走廊上有着不少趁着下課時間在外邊「放風」的學生,也有很多學生正在教室裏面閒聊。這個地方我非常熟悉,正是我以前就讀的高中校園。
看來小長安也不是在胡編亂造,他以前居然真的是和我就讀同一所高中的。若非如此,他應該就無法在精神世界裏面把這所高中的風景如此逼真詳細地還原出來。念及此處,我忽然想明白了自己剛才感受到的違和感是什麼。
對了,如果說這裏僅僅是長安的精神世界,那麼在夢境裏面,就只會呈現出他自己知道的事情才對。既然如此,之前祝老先生和小祝拾的對話,以及小祝拾在房間裏面收拾玩偶的畫面又是怎麼回事呢?
那應該是發生在長安被封印怪異世界相關記憶以後的事情,他是不可能知道祝拾在那以後代替他接受獵魔人訓練的,也不大可能親眼看到祝拾把自己所有玩偶統統遺棄的場面。即使真的看到,他應該也無法理解祝拾那麼做的真實動機,不至於留下那麼深刻的印象。
可如果說那是他在自己腦海裏面捏造出來的記憶,又未免過於真實,也和我掌握的一些線索可以對應上。
在我思索其中可能理由的同時,小長安來到其中一間教室的門前,看向了其中一個學生。
那是一個其貌不揚的男生,他坐在教室中間的座位上,既沒有與其他同學聊天,也沒有在溫習功課,只是撐着下巴,百無聊賴地在課桌上把玩着可疑的風水擺件。
正是高中時期的我。
那時候的我還處於到處探索都市怪談的階段,大多數時候是坐火車到外地調查,因為鹹水市本地的怪談基本上都被我摸了個遍。有時候也會聽說有風水專家或者江湖術士跑來鹹水市招搖撞騙,然後我就會去驗證其虛實,而結局無外乎是變成打假的場面,熱切的期望全部落空。
如今回頭再去看那時候,仿佛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明明就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