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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三是好男人嗎？

    除夕覺得他是。

    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所以，她回應了喜梅的話：

    「陳三他真的特別特別好。」

    喜梅和除夕做了差不多一年的同事，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坦誠」的除夕。

    她低聲尖叫了一下，伸手就去撓除夕的癢：

    「你不要臉啊顧除夕，哪有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的啊。」

    除夕一邊咯咯笑，一邊求饒，她笑出了眼淚：「別這樣喜梅，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喜梅這才停手。

    笑間，兩人一起到了辦公室。

    正在整理賬本的劉芳和喜梅初見除夕時的表現一模一樣。

    她尖叫着衝過來：

    「不是吧顧除夕，你男人剛中獎，你就開始鳥槍換炮了？這身行頭很貴吧？我就沒在鎮上的百貨大廈里看到這樣的。」

    她一邊說，一邊伸手摸除夕的大衣。

    喜梅一把打掉她的手：

    「別摸別摸，那是人家對象給買的。你別給摸壞了。」

    說完，又問劉芳中獎的事情。

    劉芳沖回桌子上，把報紙拿給喜梅。

    喜梅驚呆了。

    她和劉芳一起看除夕：

    「我的老天，顧除夕你這是什麼運氣？這樣也行的嗎？他中了桑塔納？你這是一夜暴富了啊？」

    除夕搖頭：

    「沒那麼誇張。他把車賣掉了，賣了十萬塊。」

    「十萬塊還少嗎？我一個月工資兩百啊。」劉芳大喊，「我干幾十年都不一定能攢下十萬。」

    語氣裏帶着難掩的羨慕。

    喜梅也點頭：

    「哎呀我們除夕真的好命。」

    除夕笑，不說話。

    劉芳和喜梅感嘆了一會兒，就開始問她昨天買了多少金飾。

    用喜梅的話說，都有十萬塊了，要是不給買個一千的金飾，就把陳三打出。

    劉芳也附和，還是那幾句老話：「我結婚的時候買了兩千的金飾呢，陳三這樣的，好歹也要給你買三千。」

    除夕沒回答。

    劉芳結婚的時候，最得意的就是她婆家看中，買了兩千的金飾給她。

    除夕覺得如果她說陳三給她買了五千塊錢，劉芳一定會不舒服。

    可她忘記了，劉芳這個人就喜歡追根究底。

    她越是不說，劉芳越是追問。

    沒辦法，除夕只好說了個善意的謊言。

    她說：「和你差不多。」

    劉芳還不肯放棄：「差不多是什麼意思？差一點到兩千，還是兩千出頭一點？」

    喜梅看出了點什麼，就去罵劉芳：

    「你要知道那麼多幹什麼呀？上班時間，能不能好好幹活？」

    劉芳撇了撇嘴，不問了，回到自己的大紅色辦公桌前。

    除夕朝喜梅投去一個感激的笑。

    喜梅無聲問她：

    「到底買了多少錢的金飾？」

    除夕偷偷出手，比劃了一個五。

    喜梅瞪大眼睛，旋即給除夕豎了個大拇指。

    兩人打了一會兒眉眼官司，就回到了座位上。

    劉芳看出來了，不過沒問，自顧自坐在自己桌子前，一副生悶氣的樣子。

    陳三不知道除夕今天穿了他買的衣服，要是知道了，他一定能樂到起飛。

    他在房間裏，努力默寫了滿滿一張紙的老八股相關消息。

    要不是他現在這個腦子年輕，好使，他還真不一定能想起來那麼多。

    老八股分別是延中實業、真空電子、飛樂音響、愛使電子、上海申華、飛樂股份、豫園商城和鳳凰化工。

    其中的飛樂音響，是第一隻股價過千的股票，在1992年1月10日首次突破千元大關，收盤1007.4。而它的發行價是7塊錢。

    這是什麼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