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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認識什麼魯超、中間人，什麼張克奇的舊部更是無稽之談，我甚至從來都沒有見過張克奇，一面都沒有見過，我拿什麼籠絡他的舊部？」

    李澤發出指責後，陷入了奇怪的緘默，隨後從桌下拿出一疊文件，粗暴地撕開袋口，從裏面一摞照片中抽出一種，放在桌上。

    照片上，是裴子明和那個中間人，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時的瞬間。

    「......」裴子明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他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麼一組清晰到仿佛能看到毛孔、動作、眼神的照片出現在這裏，他們交易的地方是中間人和裴子明一起選定的，非常隱蔽，只有買賣雙方知道，不可能有第三方知情，或者提前埋伏好才對。

    「你有什麼想解釋的嗎？」王凱平靜地說道。

    裴子明瞠目結舌，喉結不停蠕動，卻說不出半個字來，這等不堪，讓旁邊的艾春曉不禁輕輕嘆息，她微笑着說道：「當然有啦，如若不然，他何必來吃這頓晚飯呢，其實呀，我們還有份禮物要送給老王你呢。」

    王凱說道：「哦？禮物，說說看。」

    艾春曉也拿出了一份文件，輕輕推給王凱。

    他拿起那顯得有些老舊的文件，隨意翻看兩眼，文件正文頁是由數碼設備打印出來的，上面記錄着一個又一個的名字，王凱的目光放在最末尾，看到了那個叫賴弘益的署名，發出一聲感慨：「這麼多年了，我以為他早把文件撕了呢，你們從哪兒找到的？」

    「這麼多年來，一直藏在鋪鎮郵政的倉庫里，沒人記得，也沒人整理。」艾春曉抿嘴說道：「但我據我所知呀，最近有一夥警察在調查鋪鎮的情況，也不知道哪兒打聽來的消息，滿鋪鎮地在找這份文件，還好我們動作更快一點，提前收回了。

    老王你看看，就上面這幾個名字，要是讓警察知道了，真是不得了吧？搞不好要惹麻煩的。」

    李澤接過老闆遞來的文件，掃上一眼，皺眉說道：「這是原件？」

    「原件，而且絕對沒有備份。」

    「空口無憑。」李澤冷笑道：「這文件是新貨，有人刻意做舊的，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不管你信不信，這都是當日他從鋪鎮郵局倉庫貨架上取回來的文件。」艾春曉對答如流，顯然這是早就準備好的說辭：「那個姓夏的中間人當時就看過這份文件，當然僅限看過外皮，他可以幫忙指認。

    而且，他也知道裴子明為什麼要拿這份文件，都只是因為想給老王分憂，如果非要說利益牽扯，那就是裴子明從魯超通過中間人買情報的時候，給他付了一筆錢，僅此而已，串通勾結？無稽之談。」

    這理由儘管不是那麼天衣無縫、盡善盡美，甚至可以說有一點牽強，但艾春曉相信，以她手裏那些籌碼的分量，只要不公開與王凱唱反調，直接敵對，王凱都不會太過刁難她的。

    不料李澤不依不饒，他冷笑兩聲，說道：「那你就把那個中間人叫過來吧，我們當面對質。」

    真是煩人......艾春曉黛眉一皺，說道：「現在是晚飯時間，多冒犯，如果你偏要這個時候給大家一個難堪，那電話你自己打，我不信你沒查過。」

    「你是不想叫，也是叫不來吧？」李澤說道。

    一股不祥的預感衝上艾春曉胸膛，她定了定神，才反問道：「你什麼意思？」

    李澤冰冷地說道：「全望海那麼多中間人，誰是幹這個的，我們一清二楚，唯獨沒有聽過哪個中間人姓夏，等我們查起的時候，他拿着一大筆來路不明的錢，提着簽證遠走國外了。」

    艾春曉與裴子明面面相覷，互相都看到對方眼中的震驚。

    兩人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這一連串事情會如此巧合，並發生的如此迅速，因為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踩入了別人精心佈置的陷阱里。

    是誰？是王凱？是李澤？

    肯定是李澤，在他們想方設法挖出李澤黑料的時候，李澤肯定也在想盡辦法對付他們。除了他，沒有人能再有動機和這種心機手段了。

    他潑的每一滴髒水，都是艾春曉和裴子明參與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