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江既白被這聲「哥哥」震愣在原地，充血的雙眸覆上一層薄薄的霧氣，頭頂像壓着上百斤的重物，令他無法正常思考。

    哥哥？

    她怎麼知道，自己是哥哥的？

    還有。

    她剛才主動喊的是「哥哥」，是不是意味着，願意原諒自己？

    嘖。

    看着江既白這震驚、懵逼還心虛的樣子，裴今霧就挺無語的。

    之前讓她滾，用錢砸她，威逼利誘她和「妹妹」吃飯，小嘴不挺能罵？

    妹妹長、妹妹短，不是挺能說？

    現在妹妹站面前，他倒啞巴了。

    「想知道，我怎麼認出你的？」

    裴今霧笑了笑，揉着手腕，慵懶出聲。

    「嗯。」

    江既白身體被澆了水泥般，整個人站在原地，眼睛直勾勾盯着妹妹。

    仿佛眼睛一閉，妹妹就會消失。

    「同學是你粉絲，偶然給我看過你的照片，順便查了查。

    裴今霧扯動嘴角，不緊不慢回答：「還別說，真挺巧。」

    「什麼時候知道的？」

    江既白喉嚨乾澀，聲音啞得不像話，沒緩過神。

    「上周六嘍。」

    裴今霧輕哼兩聲，剝了顆糖放嘴裏，才壓制住心裏的怒火，「你推我的時候，順便薅了你兩根頭髮。」

    上周六？

    江既白稍一回想，想起兩人初次見面的場景。

    原來。

    她當時就知道自己可能是哥哥了。

    「抱歉。」

    男人本就毫無血色的面容，更加難看，聲音微顫，「哥哥不是」

    「」

    裴今霧撩開眼眸望去，江既白微怔，立刻改口：「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看着快碎掉的男人，裴今霧覺得嘴裏的糖果突然變得酸澀。

    「這事也不能全怪你。」

    女孩兒眨眨眼，緩解臉上的尷尬，悶聲道：「我摔你相框，你推我撞門，既然都不是故意的，算扯平了。」

    扯平？

    聽見這話，面如死灰的江影帝，猛然望向裴今霧，小心翼翼問：「真的不生氣？」

    裴今霧點頭。

    原本是有點生氣的，轉念想，所有的一切皆源於他太愛妹妹。

    這哥哥合格，她可以原諒。

    再說這不還坑了人家九個多億麼？！

    「吶。」

    裴今霧從包里拿出鑑定報告，遞給江既白。

    「怎麼會有這個？」

    江既白接過，看到結果欄，慶幸的同時更多是驚訝。

    妹妹什麼時候做的親子鑑定？

    「就第一次見面，薅了你幾根頭髮。」裴今霧眨眨眼回答。

    「」

    江既白捏緊鑑定報告，確認一次又一次。

    今霧真的是他妹妹，實打實的妹妹。

    「還疼麼？」

    江既白目光落在她手臂上，想上前查看，又怕妹妹嫌棄，只能小心詢問。

    「啊？」

    裴今霧本來想再逗逗他，終究是沒忍心，「還挺疼」的話到嘴邊換成：「還行吧。」

    還行？

    不就是痛？

    江既白臉色微變，轉身去角落裏，找到一根棍子。

    「你打回來。」男人表情異常認真，半點玩笑沒有，「用力打，打到你暢快為止。」

    「？」

    裴今霧撩開眼皮，吃糖的動作僵住。

    嗯。

    還是別了吧。

    她一棍子下去，可能就沒哥哥了。

    ——

    「我去！」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