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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寒舟張了張嘴，唇邊溢出一絲苦澀：「我怕她……恨我。」

    「她為什麼要恨你？」韓文喻想不明白，他死死瞪着傅寒舟，語氣憤怒：「你為她做了那麼多，幾次差點連命都丟了，難道你還配不上愛她嗎？」

    傅寒舟眼底泛紅，低聲喃喃：「是，我配不上她。」

    韓文喻怔住，望着傅寒舟不爭氣的模樣氣的咬牙切齒。

    傅寒舟看不見他，都能感受到他的憤怒。

    傅寒舟沒有管他，自顧自地說着：「她本來就是陸家的大小姐，她明明能夠擁有很好的人生，不用因為我被卷進傅家的鬥爭中。如果不是因為我，她也不至於遇到那些困難險境。我救她，從來都是應該。」

    「而且……」他頓了一瞬，聲音細弱蚊蠅：「是我欠了她的。」

    韓文喻簡直無法理解，他知道有些事是傅寒舟牽連到了陸晚蘇，她才會遇到危險，可不是所有事情都是如此。傅寒舟明明為了她，幾次在生死邊緣掙扎，現在更是變成這副模樣，他卻連讓陸晚蘇知道的勇氣都沒有。

    就因為怕牽連到陸晚蘇，怕讓她自責心疼，怕她因為自己的事情被人盯上，被人傷害。

    他永遠在考慮別人，從來沒有考慮過自己。

    他怎麼就認識了傅寒舟這麼一個戀愛腦呢！

    韓文喻氣的咬牙切齒！

    「傅寒舟，我以前是真沒想到，你能戀愛腦到這個地步。我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麼，你為她做了這麼多，她難道連點危險都不能為你承擔嗎？你至於這麼護着她？」

    「我知道，你怕她因為你的事卷進傅家爭權的鬥爭中，怕傅澤川盯上她，傷害她。也怕因為你受傷的事，你奶奶責備她，怨恨她。更怕她知道你受傷的真相，自責悔恨。可是你是不是把陸晚蘇想的太脆弱了一點？當初她連槍子都敢為你擋，你真覺得這點事她能扛不住？」

    提起陸晚蘇之前為他擋槍的事，傅寒舟倏然攥緊了拳頭，神色一片晦暗。

    他眼神沒有焦距的落在韓文喻臉上，沉聲開口：「就是因為她為了我連死都不怕，這件事就更不能讓她知道。我絕不能在這個時候拖她下水，你知道的，她就是我的命。」

    韓文喻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音。

    他是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他以為那些話起碼能勸動傅寒舟，可沒想到傅寒舟半點沒有動搖。他倔起來，比驢都難勸。

    氣不過，他只能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緩了半天，才冷哼着開口：「你總說你欠了她的，你到底欠了她什麼，幾次救命之恩都抵不過？」

    傅寒舟轉頭，受傷的眼睛隱約能看見一絲白光，那是窗戶的方向，陽光從外面透了進來。

    就在韓文喻以為傅寒舟不會回答的時候，一道沙啞頹然的聲音，傳進耳中。

    「我欠了她一條命，一條很重要的人的命。」

    韓文喻愣了下，盯着傅寒舟似乎在想什麼，面色有些凝重。

    沉默半晌，韓文喻才神色嚴肅地開口：「我雖然不知道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欠了誰的命，但是傅寒舟，這不該是你背負的，你沒有罪，錯的不是你。」

    傅寒舟轉頭望向他，唇邊溢出一絲苦笑：「可是，她的幸福終究是被我打破的。難道她也要因為我的事，再賠上一條性命嗎？那樣，我將來就算是死了，也沒有顏面去見她們。」

    韓文喻其實隱約猜到了什麼，但他不敢說，也不敢提。

    甚至看着傅寒舟那副頹然喪氣的神色，他有點後悔提起陸晚蘇了。

    為了驅散傅寒舟心底的陰霾，他咬着牙，趕緊將陸晚蘇這件事翻篇。

    「好，告不告訴陸晚蘇這件事咱們先不提。但是你受傷這件事，於情於理是不是都該告訴傅叔叔一聲？起碼讓他有個心理準備吧？」

    韓文喻後面還有句話沒說。

    傅諍言在外面查了這麼多年線索，可是始終都有人在阻礙着他，擾亂着他，讓他什麼也查不到，始終被困在國外無法回來。

    其實查了這麼久，早就不該再抱有希望的。

    韓文喻還想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