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厭宋棠寧 第455章 後手
陸崇遠根本就不信蕭厭的話,他還捏着安帝的把柄,知道安帝過去那些見不得人的隱秘。
陸家的姻親遍佈世家,安帝怎麼敢對陸家趕盡殺絕,他就不怕他魚死網破嗎?!
這閹賊肯定是騙他的!
陸崇遠想起自己知道的那些事情,想起安帝先前屢次退讓,他神色竭力鎮定。
「你不過就是想要刺激老夫,讓老夫鬆口承認那些莫須有的罪名,我告訴你,你休想,老夫絕不會信你,陛下對陸家的情誼你根本不知道,他絕不會做那等鳥盡弓藏的事情」
「是舊日情誼,還是陸家捏着的那些,自覺能動搖陛下皇位的把柄?」
哐——
牢門猛地一晃,陸崇遠臉色煞白。
「亦或是早早就去了平山王封地,想着攛掇平山王造反,讓你們陸家能夠改朝換代,自己稱帝的陸九安?」
陸崇遠滿目震驚,嘴唇上最後一絲血色也消散。
蕭厭伸手理了理自己的袖口:「好言難勸想死鬼,本督原想着你若能老實認罪,招出陸九安所為,說不定本督還能替陸家女眷跟陛下求求情,可誰想到了此時,你還想以手中把柄要挾陛下。」
「本督真是白跑了一趟。」
他神色冷了下來,沒了剛才跟陸崇遠說話的閒適。
「陛下有旨,陸崇遠欺君罔上,屢犯朝禁,更夥同平山王意圖謀逆造反,罪不可赦。」
「念其曾有輔佐之功,陛下留其體面,賜毒酒。」
外間有人端着精緻的酒盅進來,裏面盛滿的酒水讓得陸崇遠踉蹌在地,他沒想到安帝居然知道了陸九安和平山王的事情。
「你們不能殺我,九安還在南地,我若身死他必起兵」
「哐啷。」
牢門被人直接打開,端着酒水的二人徑直入內。
陸崇遠拼命後退,看着毒酒被送到跟前,他再也沒了半分僥倖。
陸崇遠尖聲厲道:「你們敢殺老夫,老夫是先帝欽命的輔政大臣,我救過陛下的命唔唔」
他被人抓住,毒酒湊到嘴邊。
陸崇遠臉色慘白慌了神:「謝天永,謝天永你過河拆橋,蕭厭,你讓謝天永來見我,當年要不是陸家他怎麼能登上皇位,要不是老夫他不過就是個最卑賤的皇子。」
「他忘了他是怎麼求着陸家,讓老夫幫他算計戾太」
咔!
下顎被人捏碎,陸崇遠嘴裏的話猛地斷掉,那送酒的人一腳踩在陸崇遠腿腕上,抓着疼的劇烈慘叫的陸崇遠頭髮就讓他被迫仰起了頭。
那毒酒被全數倒入陸崇遠幾乎合不上的嘴中,他拼命想要用舌頭頂出來,卻被死死按住喉嚨用力一壓後被迫吞咽了下去。
只片刻,劇烈的絞痛升騰而起,陸崇遠「砰」地倒在地上,身形抽搐起來。
他合不上的嘴裏不斷朝外吐血,那慘叫從喉嚨里嘶聲溢出,在陰暗的牢房裏顯得格外滲人。
陸崇遠臉上因扭曲逐漸青紫,地上也被磨出血來。
喉間慘嚎越來越弱,許久之後,陸崇遠才以極其扭曲的姿勢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陸崇遠畏罪自盡,將今夜牢中所有人都看管起來。」
「是,督主。」
蕭厭轉身朝外走去,半點沒去看躺在牢中的陸崇遠,等他離開之後,先前送酒的兩人也收拾東西打算離開。
只是其中一人到了牢門前,卻發現另外一個人還在身後未曾跟上。
「岑亮,幹什麼呢?」
那被叫做岑亮的人連忙收回試探陸崇遠鼻息的手:「沒什麼,就是剛才不小心濺着血了,有點兒噁心。」
外間那人頓時嘲笑:「一點血有什麼噁心的,趕緊的,滄統領和督主還有話要交代。」
「來了。」
兩人出了牢門,就快步朝外走去。
牢中今夜值守的人也全部被滄浪帶着人看管了起來,昏暗的牢房裏空無一人,過了一會兒,才有道身影從陰暗角落裏走了出來。
「女郎,我會守在這裏,您只有兩盞茶的時間。」
裹着斗篷的棠寧低「嗯」了聲,快步朝着牢門裏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