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實在美麗 19 施針
大雨之後,蒼穹如洗,檐下郎君粗衣着身,形容落穆,卻遮不住他一身的龍潛鳳采,眉宇間的丰神雋上。
郎中一手提着籠燈,一手托着銀針走過來:「郎君,現在可以為你的夫人施針了。」
謝珣回過神來,客氣與他道:「先生稍等,我進去看看。」
先前與她說過,若她換好衣服便與他支會一聲,現下已經過去很長時間,房內卻一直未有聲音傳來。
曲指敲了敲,仍沒有回應。
他不好讓郎中久等,便推門走了進去。
房間很小,只一床一桌兩凳,陳舊的榛木床上,她半個身子橫斜其上,雙眸緊閉,衣衫不整。
一方瑩徹的冰肌白得晃眼,他斂目上前,低頭將她敞開的短襦胡亂系好,而後扶正她的身子,才喚郎中進來。
「她怎的暈了?」他抬頭詢問郎中,想確定她究竟是真的昏厥還是在做戲?
郎中給她切脈,很快解答了他的問題:「腦髓損傷是會有昏厥的症狀,大抵一兩刻便能醒過來,並無大礙」
看來她並非做戲。
「老夫這便施針,郎君扶好她,免得待會兒醒來受驚亂動」
「好。」謝珣伸手箍住姜荔雪的下頜,以此固定她的腦袋,手上稍一用力,便將她臉頰上的軟肉都捏了起來。
指腹深陷傳來綿軟細膩的觸感,像是兒時喜歡吃的軟酪,捏起時軟乎乎的一團。
他忍住揉捏的衝動,抬眸問郎中:「這樣可以麼?」
郎中看得啼笑皆非,與他解釋道:「是將她扶起來,老夫要在她腦後的腦戶穴以及枕骨之下風池穴與風府穴那裏施針」
還要扶起來?
在郎中的示意下,謝珣皺着眉頭將姜荔雪扶起,讓她倚靠在自己懷中,而後看着郎中將銀針沒入她腦後的穴位中,緩緩捻轉
雖然不是扎在自己身上,但是親眼看着那銀針在眼前晃動,還是讓人覺得頭皮發麻。
針還未扎完,她便醒了,此時剛好郎中又落下一根銀針,她低吟一聲,本能地蠕動起來。
他將人箍住,另一隻手避開銀針扶住她的腦袋:「別動。」
她便真的沒再亂動了,乖順地倚在他的懷中,清淺的呼吸薄薄地噴灑在他的脖間,小手不知何時攥住了他的衣襟,郎中每落下一針,那隻小手便攥緊了些,而後鬆開,再落一針,再攥緊
像一隻小貓,一聲不吭地伸出毛茸茸的爪子,在他胸前撓一下,再撓一下,撓得他左胸微繃,氣息微灼。
針灸結束,郎中又將她脖子上的傷口包紮好,而後收拾東西離開,同謝珣說半個時辰後過來拔針。
謝珣如釋重負,推開了懷中的女人,壓下心頭的怪異感覺,冷淡與她道:「你在此處暫時安歇,孤去侍郎府一趟,天亮之後帶你回宮。」
「是。」姜荔雪頂着滿頭的銀針,目送他離開廂房。
此時腦袋已經沒有那般暈眩了,身子也恢復了些許力氣,只有幾處擦傷還在作痛。
抬手吹了吹手上那處擦傷,視線隨之下移,餘光瞥見胸前的衣襟帶子系得亂七八糟,並非自己平日裏習慣結扣的手法
消退的記憶慢慢回涌,卻也只到她穿上短襦後便戛然而止。
誰給她系的衣襟?
謝珣麼?
姜荔雪不自在地扯了扯衣服,想着他既然是個不好女色的正人君子,應該不會亂看什麼不該看的地方吧?
謝珣留了幾個侍衛在醫館保護姜荔雪,餘下的侍衛跟着他回到了侍郎府。
此時的侍郎府已不復晚宴時的笙歌鼎沸,各院落皆有大理寺的人把守,整座府邸籠罩在肅殺的陰霾之中。
戶部侍郎李新吾與長子被扣押在前堂,女眷與其他子嗣被關在另一處。
大理寺丞賀文軒得見他回來,向他稟報現下查到的事情:「太子殿下,書房的暗室中有官銀一千萬兩,珠寶八箱,名畫三十七幅,另有賬目三本,一本是近三年李家以旁人名義置辦的莊園田鋪,另外兩本有些神秘,暫時未能解讀出來」
謝珣淡淡瞥了他一眼:「還查出些什麼?」
賀文軒道:「現下正在加派人手徹查,清點府中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