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劍六百年,姑奶奶她重回人間 第二十七章 長安強越試煉塔
舒濃甫一轉身,從真火里逃脫的心魔便重新撲向柳敘白。
他並未在意出現在這幻境中的舒濃是真是假,在柳敘白耳邊發出狂妄且刺耳的笑聲。
舒濃愉悅地勾了勾唇,回眸再看了眼柳敘白的痛苦模樣,徑直踏出了他的心魔幻境,重新回到那一片心魔肆虐的黑暗之中,長久地沉默下去,任由心魔在周圍嬉鬧,各種擾人的聲音將她環繞。
只是漫長的時間過後,似乎要有什麼不一樣了。
舒濃微微皺了皺眉,她能感覺到整個空間似乎都顫了顫,隨即整片黑暗的天地像是被人硬生生撕開一道口子似的,刺眼的光芒從裂縫中灑進來,刺得舒濃不得不微微閉了眼。
一隻染血的手率先出現,緊接着天光大亮,鋪天蓋地的光芒傾灑下來,舒濃身處溫暖和煦的光芒之中,再次不適地閉了閉眼。
再睜眼時,少年疏朗的身影驟然撞進她的眼底。
骨節分明的手緊緊握住一柄染血的長劍,刺目的鮮紅順着劍身蜿蜒而下,沒入腳下的一片白芒之中。
他白色的宗門制服已然被鮮血浸染得不成樣子,濺在面上的血珠順着他的臉龐滑落,落在他起伏的胸膛上。
這片過分寂靜的天地里,舒濃甚至能十分清楚地聽見他略顯急促的呼吸聲。
晏長安猩紅的雙眸緊緊鎖住前方單薄的身影,嗓音微沉:「找到你了。」
舒濃面露錯愕。
隨即,晏長安緩緩上前兩步,低眸打量了她一身裝扮,思及方才那些作亂的心魔,眉目間染上幾分暴虐:「柳敘白?」
他離得近了,仿佛呼吸間都帶着一股血腥味,瀰漫在舒濃鼻尖,經久不散。
觀晏長安本人,亦是一副殺紅了眼的模樣。
舒濃微微仰頭,抬起手,冰冷的指尖觸上晏長安的眉心:「靜心。」
此處陣法密佈,心魔亂竄,稍有不慎,便會被影響情緒,受心魔蠱惑。
舒濃的靈力小心翼翼地探入晏長安的識海,或許是因為他與舒濃早已有了劍靈與主人這層關係的羈絆,又或許他此刻並未對舒濃設防,舒濃的靈力並未遭到任何來自他識海的抵抗,溫和輕柔地拂過他的識海。
晏長安早順着她靜心二字的意思閉上了雙眼,放任舒濃的純粹的靈力在自己的識海里遊蕩,那股讓他無所適從的煩躁頓時被人拂去,還了他的識海一片寧靜。
「受傷了?」
他聽見舒濃的聲音,緩緩睜開雙眼,情緒平復後他的眼底雖仍是血絲如蛛網般密佈,卻少了幾分兇狠和攻擊性。
晏長安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到處都是的血跡,沉默片刻。
這樣的狀態,即便他說沒受傷,舒濃也不會相信。
「吃過藥了。」
他這樣回答。
舒濃輕笑一聲,眨眼間,身上的衣裳又變回了入塔時那身熟悉的白衣。
晏長安張了張嘴,到底是什麼都沒說。
舒濃繞過他,往出口處走了幾步,想起什麼,忽然轉頭看他:「你是從多少層上來的?」
晏長安低頭收了劍:「十二層。」
十二層。
三十五層。
整整二十三層,難怪他殺紅了眼,將自己搞成了這般模樣。
舒濃微微挑了挑眉,忽然彎了彎眉眼:「青光果然沒選錯人,假以時日,你定能居於柳敘白之上——」
她笑容漸深,補充道:「各方各面。」
這樣一看,她對滄元劍宗也不算太狠,雖然要毀掉他們一個所謂的「仙門第一人」,但也不是即將送還給他們一個新的仙門第一人嘛。
雖然晏長安對滄元的歸屬感不強,不是那種將宗門榮耀放在首位或是次位的人,但好歹也擔着他滄元劍宗弟子的名,日後聞名於天下之時,滄元劍宗也能跟着沾光不是嗎。
「我要上三十六層,你去不去?」
晏長安三十五層都上來了,她要往最後一層走,他怎麼可能就停留在這一層。
「去。」
他話音剛落,舒濃便回身抓住他的手腕,晏長安還來不及提醒她試煉塔存在這麼多年,滄元劍宗還未曾有過弟子進入過三十六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