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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風觀的三清像、月老像、清源妙道真君像都掉漆脫落。

    快不能看了。

    「你還會上彩？」

    土地婆婆搓了搓手：「好多年沒幹過這活兒了。」

    「成神以前，我就是幹這行的。那幾尊像都破爛成那樣了，我看着手癢，就想上彩。」

    「齊姚子個死古板，死活不讓我弄，怕我弄壞了。」

    「我呸！」

    「老娘幹這活兒的時候，他爺爺還沒出生呢。」

    這兩天，土地婆婆一直在跟齊姚子念叨這事兒，齊姚子就是不答應。

    土地婆婆顧及月巫九，不然，她才不管齊姚子同不同意。

    月巫九清楚，齊姚子對觀中的蘭東西有多愛護。

    更別說供奉台上的三清像了。

    「月老闆，你信我！」

    「我家老頭和我自己的像都是我上手上色，絕對逼真！」

    「而且，我還能順便把坐像修補一番，家裏祖傳的手藝，不會騙你。」

    土地婆婆是真手癢了。

    就像是強迫症，看見道觀里主殿和兩個偏殿的尊相成了那副模樣，就蠢蠢欲動，根本控制不住。

    月巫九想了想。

    「觀主，不如你讓她試試？」

    齊姚子很不情願。

    他將觀中歷經風霜的老物件，看得跟眼珠子一般，比自己的東西更重要。

    那尊清源妙道真君相破損的不成樣子，他都好好存放，不敢有半點損傷。

    一直惦記着，等到觀里有錢，立刻請個專業人員給尊像修補上色。

    但現在，月巫九開口了，齊姚子咬了咬牙，不情不願，勉強答應。

    「你要先給清源妙道真君像上色。」

    「真的成了，才能動手修其他尊像。」

    「沒問題！」

    土地婆婆應承得很乾脆。

    月巫九送完符紙，離開留風觀。

    ＊

    落落回到宿舍以後，抓緊時間聯繫社團後勤部成員，約好下午一點，出發去道觀。

    12點多，她準備上床睡覺，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洛洛打着哈欠，眼角暈出水霧：「文芝，幹嘛呀，我正準備睡覺呢。」

    文芝話聲沙啞，明顯大哭了一場。

    「落落，我在醫院。」

    落落嚇了一跳，驚的睡意全無：「你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

    「幸虧我提前回家了，不然，我爸可能就……」

    「落落，嚇死我了。」

    「剛才，我整個人都慌了，根本不知道怎麼辦。」文芝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一個勁兒重複：「幸虧，我提前回家了。」

    「我爸突發重症，醫生說，再晚十分鐘就沒救了。」

    「那你爸爸現在好了嗎？」

    文芝吸了吸鼻子，鼻音很重：「還躺在醫院，我媽剛剛趕過來，醫生說好好休養幾天，觀察後沒大礙，就能出院了。」

    「那就好，那就好，沒事就好。」

    落落鬆了一口氣。

    一口氣還沒完全松下來，她驀地瞪大眼睛，聲音拔高八度：「你提前回家，看見你爸爸突發重症？！」

    「把他送進了醫院？！」

    「醫生還說。再晚就沒救了？！」

    「那、」落落想起上午，月巫九的話，嚇得結巴：「是、是、是被說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