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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儘管已經有心理準備，可聽到這個數字的時候，書緹娜擱在膝蓋上的手還是忍不住攥緊。

    她慘澹的笑了笑，別開視線，「故意殺人有這樣的結果已經不錯了。」

    他知道他已經盡力了。

    「恬恬……」厲函每說一個字喉嚨都疼的厲函，那種翻湧着卻還要死死忍住的酸澀，燒灼着他的聲帶，「我想把你保釋出來，但現在來看會比較困難。」

    「我有心理準備，這就是我『任性』的代價。」當庭翻供的那一刻，舒恬心裏已經有數。

    兩人互相看着彼此，心裏都不好受，相愛的人在彼此折磨，身體裏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着想要親吻擁抱，可現實留下的只有一地殘冷。

    「上面的關係已經在找，不過這件事社會關注度太高，可能一時半會沒人敢應，過段時間熱度下去會好一些，我不會讓你等太久。」

    舒恬看着眼前的男人，因為這個官司，他已經不像是之前那個人無堅不摧的厲函，焦慮，擔憂，難過，脆弱……那些這輩子都不會出現在他身上的詞語都一一展現，讓她心疼又愧疚。

    這個男人應該是高大帥氣的啊，他不該因為自己變成這樣。

    厲函心頭悶悶的，伸手進西裝內側口袋拿出了盒煙，銜在指尖剛準備點燃，被舒恬制止。

    男人眼皮掀起看她，「怎麼了？」

    雖然她一直都勸他少抽煙，但很少直接阻止。

    舒恬顧忌肚子裏的孩子，視線在他和煙之間盤轉兩圈，表情還算自然，「少抽點吧，看你最近偶爾在咳嗽。」

    是為了這個？

    厲函將煙從唇邊拿下來，還沒等她鬆口氣，這人有重新換了個姿勢叼上，打火機已經握在手裏，「最近心煩，總想抽兩根。」

    他沒有別的不良嗜好和愛好，也就這一點還能緩解一下心頭的愁緒。

    說話的同時，男人已經將打火機送到唇邊。

    『咔嚓』一聲，拇指按動火機的轉鈕，暖紅色的火光從火機噴頭處升起，映紅他削刻性感的下巴。

    厲函眯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深邃的墨眸微微眯起，似乎在享受這一刻的感覺。

    嗆人的氣體順着鼻腔，一路滑過氣管，最終飄進肺葉里，微微刺激着肺部的細胞，一張一合，一股一動，也就是這樣的感覺人才會想要抽煙吧。

    白色的煙霧從男人的鼻尖，緩緩吐出，隨着空氣飄到舒恬身邊。

    明明不是多麼濃密的氣味，之前聞着也沒事，可是此時此刻她心裏卻從未有過的排斥。

    呼吸着這絲絲縷縷的煙味兒，就像是吸了一鼻子的煙油，全部都糊在胃口，難受又噁心。

    開始舒恬還能將就忍住，可是隨着吸煙的時間越來越長，越來越久，煙味兒越來越重，那種噁心的感覺就愈發明顯。

    她強撐着，不想表現得太反常，心裏不斷祈禱，希望厲函這支煙能抽得快一些，再快一些。

    幾十秒，半分鐘，快要一分鐘過去……看着那隻白色的香煙在他的指尖越來越短，舒恬正慶幸馬上就要燃盡。

    突然，那種反胃的感覺急劇增加，一股氣直接頂到嗓子眼，饒是她再能忍也控制不住身體原本的反應。

    書緹娜幾乎立刻起身衝進了房間內的洗手間，打開馬桶蓋兒，整個人都半趴在上面，克制不住的乾嘔起來。

    「嘔……」胃裏一陣痙攣難受，好像整個胃都摺疊起來一樣。

    本以為吐了兩口能止住，卻沒想到越吐越嚴重，絲毫沒有緩解的意思，連續乾嘔了幾次之後，她的喉嚨都有些火辣辣的疼起來。

    厲函被她突然的行為震到，在外面坐着有一兩秒鐘是沒有反應過來的，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廁所里的小女，已經坐倒在地面上。

    他大步衝過去，一把將人撈起來，一雙墨眸滿是關切着急的鎖着她，「怎麼回事？」

    舒恬想說自己沒事兒，然而才一張嘴，那種噁心的感覺又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

    「嘔……」又連續吐了好一陣，她胃裏本來就沒多少東西，也只是吐了一些苦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