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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喻疏寒認真盯着他，再次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白祈言：「我說的是真的！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人與人之間，到底還有沒有信任了？」

    喻疏寒：「……算了，最開始那句話，就當我沒問。」

    白祈言：「………」

    他這樣的態度，讓白祈言多少有那麼一丟丟破防。

    如果說原本他在說出實話來的時候，心裏還有些忐忑不安。

    那現在，他就是完全抱着非要讓喻疏寒相信他的想法在說。

    「這個世界是有規律的，所有原定應該出現在這個時空的事物，所有行為和遭遇都是按照既定劇本來進行的，但我不一樣，我是跳出這個劇本之外的人，只有我才能改變這個世界的劇情！」

    「……」喻疏寒聽了他這一長串莫名其妙的話，腦子裏除了問號還是問號。

    對上白祈言那無比認真的視線，喻疏寒疑惑的問道：「按你這麼說，你怎麼知道自己不是劇本的一部分？」

    「我……」白祈言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喻疏寒看他的眼神則是開始出現了一些變化。

    準確來說，是變得愛憐起來。

    那神情，就像是在看一個有着悲慘遭遇的兒童、亦或是受傷的小動物。

    喻疏寒：「我知道……」

    「？？？」白祈言：「你知道什麼？」

    喻疏寒輕聲說道：「很多異種，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異種的大腦畢竟不是真正的人腦，在能量不足、環境惡劣的情況下，偶爾出現認知上的問題，也並不奇怪。」

    他的這番話，並不是沒有根據的。

    要知道，異種有着與人類幾乎一樣的大腦，而壽命卻遠比人類長得多。

    在這樣的情況下，異種的平均智力水平為什麼遠比人類要低呢？

    不但智力比人類低，甚至是至今都沒有發展出相應的文明。

    其中唯一原因，就是因為異種的大腦並不是穩定的。

    白祈言：「………」

    喻疏寒的聲音倒是依舊溫和。

    「你放心，我都明白的。」

    「……%&*@#%！！！」白祈言開口就是一連串鳥語花香，「你明白個屁！你就是把我當傻子！」

    事實證明，相同的一番話，由不同人口中說出來，效果也是不一樣的。

    如果剛剛說出那番話來的人不是白祈言，而是一位偉大的物理學家，多少都能讓喻疏寒思考一陣。

    可以白祈言平時的表現來看，他說這種話，實在是不怎麼可信。

    白祈言被氣的都快要喘不上氣來。

    「你……」

    話還沒說出口，喻疏寒便抓住他的手，在他掌心捏了一下。

    「小點聲。」

    白祈言：「……」

    這種不被信任的感覺，讓白祈言無比生氣。

    於是他在心裏默默下定決心。

    他要跟鏟屎官絕交三分鐘！

    但走着走着，白祈言發現不對勁了。

    他看了一眼前面，不由得問道：「咱們要去哪兒啊？這不是那個工廠的方向嗎？咱們要去那個什麼生化……基地嗎？」

    「嗯。」

    喻疏寒拉着他蹲在了牆角。

    「裏面可能很危險，你在這裏等我。」

    「我不！」白祈言果斷拒絕，「萬一你走了之後我再遇到危險怎麼辦？」

    喻疏寒思索片刻，覺得他說的也很有道理。

    工廠門口有兩座哨塔。

    通過望遠鏡往上看，有人架槍守在上面。

    他們想要通過門口進去，幾乎不可能。

    兩人蹲在牆邊觀望了一陣。

    隨後，喻疏寒朝白祈言打了個手勢，示意先撤。

    雖說白祈言在絕大多數時候看起來都不太靠譜，但真遇到事情的時候，還是不怎麼會拖後腿的。

    白祈言跟着喻疏寒，輕手輕腳的離開了廠區門口。

    好在這片地區許久都沒人維護，周圍植被異常茂盛。

    夜晚的蟲鳴聲又非常吵鬧。

    他們兩人藏在這裏，竟然也無人發現。

    兩人一邊走，白祈言一邊小聲說道：「喻疏寒，剛剛大樓那邊不是有人想要抓我們嗎？要不然咱們去殺兩個人，然後把他們身上的衣服扒下來穿在身上，沒準能混過呢？」

    話音一落，喻疏寒瞬間轉頭看向他。

    白祈言咽了咽唾沫。

    「你是不是怪我濫殺無辜啊？但是我覺得……我覺得……」

    不等白祈言說出解釋的話來，喻疏寒便搖了搖頭。

    「沒有，我覺得你的主意很好。」

    「……」白祈言：「那你為什麼這樣看着我？」

    喻疏寒垂下眼帘，思索了片刻。

    「我在想，他們並沒有穿統一的服飾，身上很有可能有別的能識別身份的東西。」

    說完，喻疏寒又補充道：「識別身份的晶片，很有可能是在他們體內。」

    白祈言不解的問道：「那怎麼辦？」

    喻疏寒搖了搖頭，「我想想……」

    看他陷入思考，白祈言也就沒有貿然出聲打擾。

    其實此時白祈言也後知後覺的想起來，他還沒問喻疏寒為什麼要來這裏呢。

    他對鏟屎官的信任，讓他很容易忘記詢問這種至關重要的事情。

    白祈言折了一根小樹枝，將上面的葉子摘乾淨後，默默的蹲在一邊，用樹枝在地上畫圈圈，順帶在心裏召喚小六。

    「小六，你在嗎？」

    【……在的。】